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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生想说些什么,又被闻栎打断。
“从十八岁开始,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后来有四年我忙着还债,没心思想别的事,再四年我妈生病了,比以往都严重,我忙着给她攒医药费,也没空想别的事。再后来医生说她时日无多,我找人结婚,然后我好像就松懈下来了。钱攒的够多了,房子也有了,我妈的心愿完成的差不多,过去的事开始一件件往我脑海里蹦,我以为我忘记了。”
“你听到的那些,可能和闻祁有关吧,我也不知道,但总归来来回回那几件事,每件都有闻祁的影子。”
因为被爱的一直都不是他。
闻栎的声音隐隐有哭意,医院门前人来人往,他似乎在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程默生拉着人回头,上楼,找了间没人的屋子,从里面反锁上门,言语间带有歉意:“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的。”
闻栎摇头,闷声回答:“不是你的错。”
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他把程默生的温柔代入了他被关爱的那段时期,他知道这份温柔最终会离他而去。
就像曾经说爱他的人某天起突然杳无音讯。
第18章 端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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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岁的人还哭,会不会显得矫情?
闻栎眨眨眼,最终也没让眼泪落下来。
程默生耐心地等闻栎心情平复,暗暗懊悔自己今天所作的决定。他拥人入怀,声音很轻:“想哭就哭,别留着自己难过,会憋坏的。”
相似的话他不久前好像也说过,那时是第一次去见姚文澜的路上,闻栎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悄悄就红了眼眶。
他认为闻栎不是个爱哭的人,也知道姚文澜恐怕是闻栎最珍爱之人,但没成想过还有这么一人在闻栎心里占据着一片位置,这个认知让他内心生出几分嫉妒来。
一声轻叹几不可闻。
闻栎最后没有哭,他问了程默生洗手间的方向,打开反锁的门,除了眼眶有些红,似乎看不出异常。
水龙头下的水哗哗地流,闻栎洗了把脸,水珠打湿了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往衣服里落。镜子里的人唇瓣抿起牵强一笑,拍拍脸让表情不是那么僵硬,出去的时候程默生正等在门外,上衣的口袋里藏着一包手帕纸。
包装是粉红色的,缀着一排排的小爱心,闻栎笑问程医生原来这么有少女心?
程默生没有说这是刚从护士那要来的,他指指他的领口,说是湿了让他擦一擦。
有粒水滴从发梢落进领口。
出来的闻栎眼里有笑意,唇角有笑意,仿若刚才是程默生做了场梦,梦里的闻栎朝他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却还要笑着说:“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我回去了。”闻栎接过手帕纸,抽出一张来擦净脸上头发上的水,他望向程默生,眼神纯澈,找了个开心的话题,“什么时候能吃到好吃的炸猪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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