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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栎还在想待会加什么酱好吃,结果听到哪里似乎有什么在咕噜噜冒泡。
“是不是水烧开了?”程默生问。
“忘了。”
闻栎着急忙慌地去揭锅盖,程默生一句“小心烫着”还没说出口,就听某位冒失鬼“哎呦”一声,被水蒸气烫到了。
白皙的肌肤瞬间被烫红一片,程默生关了火,拉过闻栎的手腕:“烫伤了没?”
闻栎说:“只烫红了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程默生却抓着他的手来到水池边用冷水冲了会,笑他:“烧个水都能被烫到,以后还是不让你进厨房的好。”
他这话没有责怪的意思,大多是在打趣,闻栎嘟囔着:“这次只是个意外。”
程默生没反驳他,而是道:“煎饼做好了,要不先给你裹一个?饿了先吃着,待会饭做好了叫你。”
*
一个煎饼哪够吃,程默生又多摊了几个。闻栎坐在餐厅里,默默地啃着煎饼,一道玻璃移门将两人隔开,他在想程默生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或许是他对“好”的标准要求太低了,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似乎除了姚文澜,没有人如此这般对他,仿若是用温柔织了张大网,无声无息地将他拢住。
“程医生。”闻栎隔着门叫程默生,“人饿了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幻觉?”
“从医学角度来讲,是会的。不过需要达到长时间饥饿,血糖过低,导致虚脱甚至休克现象……”[1]
“程医生,那我想我可能是要饿昏头了。”闻栎面无表情地咬了口煎饼。
“是吗?”厨房内传来一声低笑,“待会就好,再坚持十分钟。”
吃饭的时候闻栎手上的红痕已经消了,他抓着第二个煎饼吃得正欢,程默生喝了口粥,莫名地回想起酒馆老板问的那句“你真的喜欢他吗?”
他喜欢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朋友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总归不会去他父母那边告密,说你家儿子伙同了别人给你们演了一出戏。
但是他发现他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我不喜欢闻栎”,心底有好感探出了头,一对触角晃啊晃,晃啊晃,堵住了他的不喜欢。
突然间闻栎问他怎么吃饭都魂不舍设,程默生低头往碗里一看,才发现粥只喝了一口,煎饼动都没动,而闻栎已经干完了第二个煎饼。
搬进来不过几天,他适应地倒快,完全不见初见时的拘束感。
特别是馋上了他的手艺以后。
程默生说:“有件事情我特别在意。”
闻栎:“什么事?”
程默生:“谢巡说的班草是谁?”
闻栎:“班草?哦……”
听闻程默生问班草闻栎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想起谢巡当着程默生的面说“比起班草还差得远”,他没忍住笑:“你不会因为这事惦记了整个下午吧。”
程默生不说话,似乎是默认的样子。
闻栎却在这时卖起了关子:“嘿,你猜。”
程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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