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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想再去看看你哥哥。
好啊。黄榕跳起来,跑到曹焕背后将他的轮椅转了180deg;,跟黄园生打了个招呼便推着曹焕往电梯走,昨晚那么一闹,医生就把管子给撤了,说是哥哥能自主呼吸了,这些天也没有再呕吐的迹象,是不是代表哥哥快好了?
肯定快要好了,毕竟都有力气拔管子了,只可惜啊,我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他醒了,要不我多住几天吧。
那可别,哥哥要是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嘛。哎,住院真的很消磨人意志,我还从来没在医院待过这么长时间,有时候半夜睡着睡着,突然不知哪儿会传来哭声,然后第二天就会听说哪里人没了。我现在觉得我已经看透生死,可以出家了。
你舍得你这头发?
嗯那我可以带发出家,阿弥陀佛。
黄榕一个拐弯,将曹焕正面对着315病房的房门,伸手拉开了门。今天谭北海的病房里已经撤掉了很多仪器,窗帘也拉开着,阳光透过床前的树洒进来,照亮了床上躺着的人半边脸。谭北海头上缠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也拿掉了,换成了叠成方形的纱布块,贴在开刀的位置。现在曹焕才能看清谭北海的脸,他术前被剃光了的头发,这时长出了一些毛刺,纱布拿掉后,额前的美人尖异常明显,只是下巴的一圈胡茬被剃得有些寒碜,一块一块的跟被狗啃过了似的。黄榕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她皱起眉头一叉腰,气愤地绕着病床走了一圈。
黄园生这胡子怎么在剃的!我就不信他给自己也能剃成这样!
黄榕一边说黄园生没用,连这事都做不好,一边自己跑去卫生间拿了剃须膏和刮胡刀过来,重新帮谭北海剃胡子。曹焕稍稍往前了一点,伸手碰了碰谭北海的手指,这是他每回来必要做的事,强迫症般确定着人是不是还活着。最近几天谭北海已经能有所回应,会稍稍动一下被碰的手指,此时也是轻微地弹动了一下。曹焕赶紧撑起身体去看谭北海的眼睛,如往常一样,依旧是没有睁开。
黄园生过了会儿也跑了下来,跟曹焕说他父母已经办好了手续,可以出院回家了,黄榕见他进来,先是对他的剃胡子手艺一顿批判,说得他都不敢抬头,半天才敢小声地抗议一下。
下手重了我怕把哥的皮刮破啊。
你给自己剃就不怕了?
那能一样吗,给别人剃很难把握的。
就你有理由,去,门口给我罚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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