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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浴室外，罗凯去外面放哨了，剩下三个大男人挤在同一张沙发上，等着先进去洗澡的少年出来。

“大哥，”秦河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程久，和对方咬耳朵，“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时候……”

他想说他们要不要趁这个时候拿了车就跑，反正他们物资也足够，只要再去找个别的地方过夜，他们第二天就能顺利地回到基地——

而且这个少年有枪，他们还可以顺便把枪带上。

程久看他一眼，目光很平静，可秦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里面捕捉到了一丝冷意，瑟缩着脖子抖了抖。

“是他救了你的命，小河。”

“我知道，但……”秦河讷讷地，有些挣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看上去多娇弱啊，虽然救了他们，但横竖也是个拖油瓶的角色……哪有人身处这种境地还满脑子洗澡洗澡的，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又能帮得了我们什么呢？

“把他带到中转站洗澡什么的…我们也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他们四个人已经够狼狈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不知是敌是友，他们哪里敢轻易信任？

多讽刺的事情，他们不喜甚至是厌恶异能者，又打心眼儿里清楚目前这个秩序混乱的世况，他们只有依附异能者才能更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安全。

“……”程久沉默了一会儿，在秦河以为对方不打算回答了的时候，才淡然地开了口。

“人不可貌相，姑且看着吧。”

大鹏吃了一惊：“程哥，你是想和他一起行动？”

“选择权不在我，在他。”程久道，“我们没有替别人做决定的权利。”

“但……”他还想说什么。

“行了，到此为止吧。”程久挥挥手打断了他，闭目养神似的阖上了眼睛。

水声停了，半晌后浴室的门被人推开，少年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出来，手指飞快地系上衬衫的口子，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程久，在看清少年如今的样貌时也不由得一怔。

少年有张很显嫩的娃娃脸，四肢纤细，湿漉漉的半长发贴在脸侧，发梢颜色有些浅，衬得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沾染水汽的蓝眸深邃又明亮。

一种琉璃般脆弱、易碎的美感。

而正在被施以注目礼的解庭南看着他们头上的进度条，这才发现原本几乎为零的蓝色进度条居然已经差不多占满了，红色的也有了一点向前的趋势。

少年随口问道：“你们真的不洗吗？好像还有点水——”

“砰！”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大门被人一下子撞开，罗凯神色凝重，一向冷淡的脸上终于再次写满了惊惧与不安。

“不好了，程哥！”

程久神经瞬间紧绷，迅速抓起棒球棍站了起来，声音陡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