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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当初他一直想让白虹叫他主人,白虹也从未改口,只唤他苍,或是高兴时亲近些的阿苍。

与白折舟的重逢在意料之外,他与那人秉烛夜谈,得知了许多不曾了解的事实。

比如步念安成凌雪宫之主后,贵为白氏嫡系的大公子白折舟并没有得到公平对待,白清寒死后,便再无人认真指点过他的剑法。

比如风长欢与虞扶尘前去凌雪宫避难,却遭宗门长老陷害,险将性命交代在北地。

再比如……

白折舟用铜剪拨着焦糊的灯芯,吹去一缕腾起的青烟,对那人笑笑。

“师尊让我转告你,他回来了。”

玄难捧着烛台的手一抖,险些碰倒蜡烛,白折舟握住他的手腕稳住他的动作,随即意识到行为不妥,怯怯抬眼,碰上玄难微红的眼时,立刻收手,低低道一声:“抱歉……”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白折舟愣了愣,意识到他说的是白清寒,朝他笑笑,“没有骗你,师尊他真的回来了。”

不论如何,人能活着便是好,玄难叹这天下果然还有公道,不会杀尽好人,也不会让恶人得势太久。

那晚,他没有放白折舟离开。

天色将明时,他吹熄烛火,以处理伤势的借口哄骗那人到床边,故技重施。

一觉醒来,白折舟浑身舒爽,多年来几近用竭的灵力得到充能,精明如他怎会不起疑?

他深知做了这事不配奢求,出于逃避的心思,白折舟灰溜溜的走了,而醒来的玄难发现被窝冷到双腿麻木,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套上僧袍,抹抹锃亮的光头,一推门,迎面就是张眼中写满羞涩愧疚的熟悉面庞。

“我……想来道歉,还想……辞行。”

看他行李都收拾好了,玄难咧嘴一笑,大言不惭道:“你这样子,我都分不清昨晚挨-操的人是谁了。”

“圣僧!!”

“嗯……是我说胡话了,不过你不必有什么压力,我们之间的因缘早在百年前就已注定。”

玄难拉起白折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你要是觉着不够,我可以还俗。”

白折舟不由琢磨怎么就被这种狗皮膏药粘上了。

由着玄难的挽留,白折舟对那一夜的事绝口不提。

起先几日,他的确不敢接近玄难,可他越是躲着,玄难就越是追着他,在纠结之中他的心思开始游离不定,终于被玄难同化成和他一样的疯子。

那段日子,他的精神很不稳定,时常神智不清,脑子里涌出一段又一段与他无关,却又好似是他亲身经历的片段。

他看到自己掌中沾染血痕,捧着一把锋芒毕露的长剑,跪倒在阴雨之下,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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