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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老板鼻尖一酸,感动的痛哭流涕:“人们都说修仙修久了,就把人性修没了,道爷能有如此孝心,小的深受感动。”
“掌柜的,你是要给他们免了食宿的钱吗?”
“没有!那必然没有!”老板翻脸如翻书,才刚涕泗横流,立刻换上奸商寸金不让的德行,仔细打量起玉佩来。
此乃上等羊脂玉雕琢而成,磨损的太过严重,连最初的形态也瞧不出了,正中还有一道贯穿首尾的裂痕,不知是不是损毁后被重新拼接起的。
虞扶尘知道这物件并不值钱,甚至不成样子,可他如今浑身上下除了一套蔽体的衣物之外,就只有这块玉佩与老和尚留下的菩提念珠了。
虚云大师才圆寂不久,他自是不忍将唯一的遗物拱手抵押,只好从玉佩上动些心思。
在此之前,玉佩也是他不离身的至宝,自他在无相佛宗苏醒时,手中便捏有这块碎玉,且一心认定这与他无法忆起的过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意的不是价值,而是其承载的意义。
本就不舍,老板也没显出太大兴趣,虞扶尘不想受人嘲讽,便要将东西收回来。
“要是不成,我再另想办法,绝不会亏了掌柜的房钱。”
“不不不,道爷您带着师父师兄一路跋涉也不容易,怎好为难您呢?这玉佩,小的便先收下了。”
“那个……日后我还是要赎回的,希望掌柜的别转手让人啊。”
老板贼眉鼠眼笑道:“那是自然,道爷发达了随时都能拿回。听说您那位师兄受了伤,要不要紧呐?需不需要小店差人去请个郎中呐?”
说着一踹小二,后者一溜烟跑出门去,完全不给他谢绝的余地。
不能心安理得,也是却之不恭,虞扶尘只得接受。
外人离去后,难得与风长欢独处的虞扶尘笑问:“师尊装傻这么久,可是占了我不少便宜,是不是该让我讨回了?”
那人大言不惭,边说边咳血也毫不在意:“你大可在床上讨回来,为师绝无怨言!”
“……”
直到此时,他才发觉禁咒对那人的伤害仍在,并非冲破后一了百了,就算能开口说话,也要为此隐忍痛楚。
心疼他如此,又不知怎样才能让他闭口不言,只好摸出一块糕饼塞住他的嘴。
待明斯年醒来已是傍晚,他身上脏污的衣物都被人脱去清洗,照顾他的无疑是每隔片刻就进房来看一眼的虞扶尘。
他牙关咬的太紧,药是一滴也喂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好热了一次又一次,这些他都能感受到的。
意识迷离时,他似乎听得风长欢开口说了什么,虞扶尘也终于叫了那声期待许久的师尊。看来到底他还是没能独占这份师徒情义,多了个会照顾人的师弟……也不赖。
明斯年把手挡在面前,脸烧的滚烫也懒得替自己把脉,起身长出一口气,咳出了喉间淤积已久的血块。
客房的隔音不大好,就是他咳嗽一声,隔壁也听的一清二楚。
虞扶尘拖着风长欢再次来看了他的状况,先是敲敲门,斟酌一下措辞,怪腔怪调的,没能叫出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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