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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顾三坐在客厅里喝酒,细碎的光线犹如流苏般照射而入,沐浴一片金光之中的顾三摇晃着酒杯,看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男人,顾三难得穿的一派很严紧的模样,扣子从下扣到上,还很稀罕地穿了一件黑色绸缎马甲,她人瘦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身材比例不错,手脚都挺长,所以正儿八经穿件像样的衣服,显得人模人样,看着挺有人性。
人是尽一抓来得,顾三并没有追问他那三天跑去了哪里,做些什么,仿佛人走就一定能人回来。尽一在满腔情热和图谋后快反复颠簸来去,最终反而把自己给折磨得一劈为二,他灵魂和肉体被分割,情感和理智被撕裂,他不想忠于顾三,他只想忠于自己的爱。
如果逞一时之快背叛,他能得到什么呢?像连承勋和韩琛那样待遇?强大到互相利用?床上也好,事业也罢,都不可能再有半寸接近顾三的机会了。可是他真的痛苦,他是人活生生的血肉,爱的越是疯狂越是难以控制,却在他隐忍和爆发的最后关键时刻,那个夜晚他一人远远陪着顾三,终于是把自己给彻底融合在了一起。他爱她,如果是场孽缘,那么就让他早早为她献上这条性命,从此互不相欠。如果这是两人的善缘,那么一辈子久了,顾三终究会老,他陪她到老,她死他忘,这没什么不好。
跪地的那人是维山克摩首都贾密克城市建筑的行政小官,本来带着一家人去邻国樊道尔德游玩,却不曾想火车刚刚出了国境,他一家老小就被迷晕带到了这里。他浑浑噩噩,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
“最近你们城市在翻新?”
那人嗫嚅的点了点头,也不是很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思:“是在翻新中。”
顾三放下了酒杯,身体朝前倾凑近道:“别怕,我只是想问几个地方下水道情况。”
男人略有诧异,都忘记了告诫自己不能好奇绑匪长相,偷眼一瞧对方,却见那女子满面笑容,许是刚才喝了烈酒的原因,靠近时候带了一抹淡淡酒香气,那是金拉博上好的手工酿酒,专门出产国外,他曾经得到过上司赠礼,喝过一箱此酒,因为太过醇香地道,所以印象深刻。偷眼望过以后,男子垂眸不语了,他不知道对方要几个下水道翻新资料做什么,但是跨国绑架准没有好事。
“是不愿意告诉我吗?”顾三轻声发问,见男子不予理睬,她伸出手指勾了勾,站在一旁的尽一使了眼色给了属下,立刻就有人押着男子的老婆上了前,女人嘴巴被塞住,泪眼摩挲的试图挣扎靠近自己老公。男子哆嗦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轰地一声,顾三毫无在意的抬枪对准了男子老婆脑门就是一枪,枪响之后,女人的天灵盖直接击碎,身体因为冲击飞了出去,旁边押着她的手下猝不及防,被飞溅的脑浆以及鲜血喷的全身都是,黏糊糊的令他下意识作呕,却立马稳住心神,在三爷面前但凡差池半步,那飞了天灵盖的恐怕就是自己。
他没作呕,跪着的男人却是吓得又是惨叫又是哆嗦,下一秒就尿了裤子翻白眼晕厥过去。不用等顾三示意,尽一直接上前架起人就走,身后是顾三凉飕飕的吩咐:“人弄醒以后告诉他,他还有一次回答机会。不然他那九岁儿子也是这个下场。”
半个小时后,尽一拿着那人手绘的那几处地下水道图回来了,顾三已经换到了书房等待,同样等着的还有韩琛,他手里拿着的正是维山克摩的行政地图。眼见尽一将手绘图放上,韩琛也将整张巨大的行政地图展开,边展边说:“就说让我直接派人打探情报,你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绑架人回来。”
顾三着用枪管一下一下磕打着桌面,她眼神飞快地在那几处地下水道处来回审视,待她将改动处记入心中,这才单手打开了火机点燃了那张手绘图,同时抬头不动声色回答了韩琛:“等人死了的消息传过去,你在派人探情报去。”
韩琛一愣没搞懂顾三这是什么意思,顾三笑着伸手勾住了韩琛脖子,凑近了耳边低声嘱咐了一句:“这叫声东击西。”韩琛后颈一痒,只觉酒香迷人醉,他后颈处都跟着发麻,他下意识追问了一句:“你根本就不想要那下水道改造图纸?”
“我只是想要他们翻新的更彻底点。”
韩琛其实听得模棱两可,有心想多问两句又怕顾三嫌他烦,只能咽下问话回头自我琢磨,他被顾三勾着脖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涨红了脸,一时都不知是否该贪恋这温柔乡。他对顾三的肉体并不十分渴望,他只膜拜顾三的灵魂。顾三灵魂的强大足以令他神魂颠倒,肉体这种皮囊之物,真的是可有可无,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渴望,情到深处,求到难耐,他会自我解决。
察觉出韩琛的不自在,顾三嘴角的笑容仿佛凝固了一般保持了一个弧度,眼珠却黑的发亮,仿佛那精气神都化成翻江倒海的蛟龙,她贴在韩琛耳边几乎呢喃:“韩琛,我要贺淮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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