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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听风皱着眉头阖眼,他洁症分明极为严重,但此时衣襟沾上血液也全然不顾,任由段清云帮助化解淤血,嘴里冷声呛道:“多事。”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在下每日兢兢业业为仙君销毁平安符,看得头昏脑涨,目眩心花,到头来还要被仙君讽刺,做人真难啊,哎。”段清云幽幽地说,受伤似的撇嘴,看上去很是痛心疾首。
但段清云这不着调的性子贺听风实在了解不过,他们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也对彼此的性格和心性颇有研究。
正如段清云所说,禁渊之中,幻化成剑客泽川之人就是仙君的分神。
他实在是不放心慎楼一人前往,而后听闻段清云的建议,才隐隐动了心思。
贺听风并非是受了段清云的蛊惑,因为他也知,这做法实在是胆大妄为,几乎完全破坏崇阳峰会的规矩,但事到如今,仙君也别无他法。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徒弟送命,于是哪怕逆天而行,都要尝试一番。
禁渊对贺听风武功的压制几乎到了极致,让在其中的他灵力频频受阻,根本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若非如此,那三只凶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会被小小混沌打伤。
且不光如此,由于贺听风是偷偷潜入禁渊,未避免被禁制所惩罚,他更须处处小心。与慎楼所猜测的类似,禁渊给擅闯之人设了类似于“反话令”的秘法。
这也是为何,泽川总是脱口而出违心之言,再狼狈地为否认寻找借口。
简直是感天动地师徒情,连段清云都差点感动落泪,他假惺惺地抹了两把不存在的泪水,直到被贺听风瞄了一眼,才咳嗽一声,收起调侃。
输送灵力的动作尚未停止,贺听风觉得自己的丹田逐渐恢复温暖,这才重新掏出谪仙令看了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傻徒弟会不会担心自己。
段清云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恰好看到了镜中慎楼扶着泽川躺下的一幕,他不禁挑眉:“我说你伤势为何愈合得如此缓慢,怎么不将分神收回来?”
贺听风并未第一时间作答,看着镜中慎楼小心翼翼,似是担心磕坏泽川的模样,他的指腹无意识地在谪仙令外侧摩擦了下。
“不急。”他轻声说,眉眼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我若是直接消失在他眼前,他会很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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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楼搂抱着泽川,一跃千里,于半空寻到一处山洞,便带人暂时休憩在此。
他将人轻轻放在用衣袍铺垫好的巨石之上,因为害怕尖锐硌到对方,慎楼几乎全身上下只剩下件里衣,其余地都给了泽川。
深秋已过,天气渐寒,哪怕身体素质再好,恐怕都无法彻底抵御,但慎楼做出这些动作时,几乎没有过多思考。
放上之时,似乎有小物磕在巨石上,发出一声不算清脆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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