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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茫然地表情透过来,这般近乎无措的神情可是很少有的。慎楼不禁失笑,不论贺听风平日里表现得如何不正经,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刻,让人想要好好欺负一番。
而现在,慎楼又故技重施,直接将师尊的手指捏在掌心把玩。同时趁对方愣神,直接岔开话题:“师尊,徒儿已经痊愈,您别担心。”
仙君果然就此转移了视线,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指节还被人捏在手里,似乎察觉到他的担忧太过明显,稍稍松开了紧皱的眉。
“那禁渊很是凶险,就算你全盛时期前去都可能遭遇危险,现在你还负了伤。”贺听风无意识再次拧眉,迟疑道,“……要不师尊再去找董拙商议一番,让他划掉你的名字?”
慎楼没忍住漏了声笑,觉得现在慌不择路的师尊简直可爱至极。这哪里可能是“商议”,恐怕贺听风一出马,就是用断玉上门威胁吧。
见贺听风眸光微动,似有心动的意思,慎楼恰到好处地制止了对方如此乖戾的念头。在仙君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安静缩在他胸膛间的贺听风,褪去面对外人时的盛气凌人,只余留乖顺和温柔。这样的姿态,让上次行为未能顺利实施的慎楼,明目张胆地移开手,顺着师尊的后背,抚上了对方的发尾。
贺听风一愣,不禁抬头看他。慎楼较之仙君,足足高了半个脑袋,如此仰视的姿势,能让贺听风眼底的清澈尽数彰显,难得懵懂稚嫩的眼神,让慎楼心里有一抹异样划过。
“师尊,徒儿真无大碍。”他悄然移开视线,低咳一声,隔了两秒方才重新迎上来,“听说禁渊内机遇繁多,徒儿此生能入,已是大幸,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言下之意便是,已成既定事实,真不用为了他去跟董盟主再打上一架,反正结果也无法改变。
贺听风微微垂头,自然地将脑袋埋在徒弟胸前,看上去仍旧有些犹豫,闷闷不乐:“可是……”
慎楼最是看不得对方的牵肠挂肚,虽说这样满足了他极大的隐秘快感,但另一方面,这世间所有的烦心事都不该由贺听风承担。他的师尊,就应该每日去点化点化平安符,闲时烹茶煮酒,悠然自得。
因为贺听风失忆,慎楼几乎都快忘了,他师尊早已成圣。百年间他们二人甚少相见,没了他的骚扰,贺听风想必过得十分快活。
也许还有段清云弹琴作陪,他们二人是高山流水。反观慎楼,那就是时时刻刻悬在钟子期头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时就会将贺听风拖入地狱。
慎楼的情绪莫名其妙有些低落,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往日里烦扰师尊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卑劣。尽管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有相同行径。
魔尊大人甚少会反省,因此他也从来不知,自己此时会无意识眼眶泛红。所有变化的神情,都被贺听风收归眼底。
看着徒弟话没说两句,眼眶倒是先红了一圈,贺听风顿时哑口无言,竟开始回忆自己刚才是否有那句话说得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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