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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卿立刻翻了脸,一掌将郑秉一推得老远,愤愤骂道:“滚!”
郑秉一趔趔趄趄,站稳脚步后更是着急,一掌拍在茶几上怒道:“沈向卿,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装什么清高!”
一旁坐着的柳司纯也烦躁起来,一样照着茶几拍了一掌,尖锐的女子嗓音立刻压了郑秉一一头:“你他妈有完没完!又是让沈向卿去搞基,又是要杀叶君晰,你这么着急,你怎么不去啊!”
“我,我,我……”
郑秉一指着自己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向卿默默将堂中的画摘了下来,仔细地欣赏一遍,慢慢分析道:“叶君晰,金丹中期,不日应该就要突破金丹末期。郑秉一,你与他同在金丹中期,却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叶君晰在龙阳剑派的威望很高。不亚于沈向卿的存在。如果冒然给他治罪,我的身份也会暴露。我记得血洗龙阳剑派之前还有个魔尊大婚的剧情,在此之前都再等等。我们三人的记忆还很混乱,他如果真的是反派,总会露出马脚。郑秉一,你不要急于一时。”
沈向卿将画卷收了起来,并没有挂回墙上,起身的柳司纯朝他投来赞同的目光。
“向卿说得有道理,你贸然行事会让别人怀疑我们是夺舍。向卿现在只需要冷落叶君晰,看看他究竟会不会因为极度的落差暴露了马脚。如果是,届时我们做什么,派中弟子与其他仙门都不会有异议。”
柳司纯说完,就拽着郑秉一回去。沈向卿在扫了眼屋内的狼藉,拿出传话镜叫来一位道童为他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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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谢颜说是去厨房做夜宵了,其实还是偷偷跟在叶君晰的身后。他既希望沈向卿不允叶君晰进屋服侍,这样大师兄便可以早些回房歇息,又担忧今日那个阴阳怪气的沈向卿又说出什么狗屁话来惹得师兄不快。
叶君晰已经在门口站定,等了许久有个小道童抱着一卷画从门里钻了出来,小声说道:“叶师兄,掌门他说……嗯,他说以后不用叶师兄服侍他入寝。这个时辰,以后都不必来。”
叶君晰的目光落在那卷画上,倏得收紧。
躲在树上的谢颜已经透过外头的全绫布分辨出这是那副挂在沈向卿房中的千山暮雪图。
听乐师姐说,这是大师兄送给沈向卿的第一份贺礼,也是沈向卿从前最喜欢的一幅。那时他还没有拜入龙阳剑派,沈掌门喜欢雪景,大师兄为了画这副画,足足在冰寒刺骨的雪山脚下住了大半年,生了一手的冻疮。
他都看得出来,师兄又怎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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