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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也已经做好了下一条短信到来的准备,可南恕居然安静下来了,时知远不停按亮屏幕,没再收到来自他的信息。
大约半个小时后,电话再次打来,他犹豫着按下接通,传来的却是南彻焦急的声音:“时知远,你来医院看看他行吗?只有你能安抚住他的情绪……”
时知远听出那边的嘈杂,问:“怎么回事?”
“他不愿意吊水要跑出去找你,伤口又裂开了!”南彻说,“看在你们俩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你过来看看他,算是……”
南彻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停在这没再往下说。时知远站起身来:“我知道了。”
到医院时南恕已是沉睡的状态,胸口的伤被纱布重新包扎,他整个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南彻坐在一旁守着,抬头看见时知远,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没办法才叫你来。”
他不说话,南彻跟着他的视线一起看着病床上的南恕,沉默半晌,斟酌再三,道:“我知道我没有说这些话的身份,但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时知远,你知道的。”
嗯,他知道的。
“你痛苦的日子里他也同样没有好到哪儿去,他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我很害怕他会伤害自己。”南彻顿了顿,“但我知道他不会,因为你还在这世上。”
“他一直都希望征求你的原谅,尽管……”南彻说,“尽管我觉得他没有做错什么。”
南彻看着他:“我不求其他,只想让你对他可以不要那么狠心,这样也不行吗?”
时知远垂下了眼:“有什么意义吗?原谅不原谅……是对是错,我都已经无法接受他回到我身边了。”
南恕带给他的只有痛苦,这份痛苦在见到他时会再次加深,过往的一幕幕全都化作云烟,十三年,漫长却又不可及的十三年,成为他和南恕心里无法跨越的距离,每每一想起,他只有满胸腔的恨,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到底在恨谁?
事情发生的并不是很突然,在惨案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继父就已经会动手打他,会拽着他妈妈的头往墙上撞,但绝不会动南恕一下。
南恕从小就喜欢黏着他,一口一个哥哥,小小的南恕知道什么呢?南恕有错吗?错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答案。
那个男人没有其他本事,只会把他妈妈哄得团团转,他恨他没有及时阻止,那时年幼的他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亲眼看着南恕这个小生命成长,他身体里流着那个人的血,单指这一点,他就永远无法释怀。
南彻回了学校,时知远一直待到后半夜,他坐在病床旁看着窗外的月色,周围寂静得连滴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南恕在这夜里醒来,转头看见了时知远,他眨了眨眼睛,怕是一场梦未醒。
他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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