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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远看了他片刻,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像小时候照顾南恕一样,先是给他放了洗澡水,将人放进浴缸里,找了一身干净衣服给他套上,但长大了的南恕穿他的衣服已经有点小,不太合身,时知远找来浴袍,费好大力气才给他穿上。
他用毛巾一遍遍擦拭着南恕的身体和额头,家里有一个许酩准备齐全的医药箱,他找来退烧药,自然地托起南恕的脑袋,轻轻喂他喝了下去。
南恕睡得沉,时知远盯着他的眉眼,恍惚想起小时候南恕生病的那次,闹脾气不愿意吃药,却又喊着头痛,他怎么哄都不行,最后他手一甩,南恕见他生气了,才把药一口吃了下去。
小时候南恕虽然喜欢耍小脾气,但也有最怕的事,就是他生气。只要见他生气,他会立马变乖。
也许是难受,南恕忽然动了动,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手紧紧抓着他不放,喃喃着:“哥……”
时知远大脑嗡嗡作响。
他发现在照顾南恕这件事上,哪怕隔了五年,他还是一如当初般熟练。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他和南恕也经历过很多个雨天,曾经那个无忧无虑开朗的小孩已经不见了,那个会对南恕好的人也不会再回来。
时间也不允许。
时间的推移不会让已经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改变,爱与恨也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爱会淡,爱会发生质变,变得掺杂着恨,这份恨在每个想不通的夜里扩散,在忏悔中加深,在突不破牢笼的状态下越来越浓。当初的爱,最终变成了一把利器,伤害着南恕,也刺伤了他自己。
时知远甩开了他的手,把他放回床上,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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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恕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身体没什么力气,他坐起身来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手机放在一旁,显示着南彻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南恕看见南彻早上发来的消息:已经给你请了假,看见后务必给我回个消息。
南恕回:谢谢,我没事
刚发过去南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南恕喂了声,又清了清嗓。
南彻听出他声音不对,问道:“生病了?你人在哪?”
“我没事,好多了。”南恕看了一眼房间,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时知远的家。
南彻追问:“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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