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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拓跋泓并无意做一国之君。他生性旷达、狂放不羁,最大的心愿就是策马看遍天下美景,喝遍天下好酒,做了逍遥自在的独行客。拓跋戎煜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选择了沉稳可靠长子继承王位。

然而事实无常。

当初左贤王拓跋戎成的一杯毒酒彻底改变了兄弟俩的命运。

拓跋戎煜和贺瑾年死后,兄弟俩被舅舅接到安陵生活。但兄弟俩无法放下仇恨,在安陵的那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到草原报仇。然而彼时的草原早已在拓跋戎成的掌控之中,他们势单力薄,根本不是对手。

贺泽玺出生时遭了罪,身子骨不是很好,不适合练武,于是手刃仇敌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了拓跋泓的肩上。在安陵的五年间,拓跋泓刻苦练功,一刻不敢松懈,而贺骁以及贺老将军也是倾囊相授。在十岁那年,天资聪殷的拓跋泓在武学上已小有成就,于是不顾家人的阻挠,背负着血海深仇回到了草原伺机报仇。之后,经历的五年的蛰伏,他终于亲自手刃了叔父,为父亲们报了仇,也夺回了草原。

拓跋戎成死后,草原群龙无首,拓跋泓在父汗旧部的拥护下成为了新的君主。这本是哥哥的位置,但是那时候的草原尚有大量拓跋戎成的余孽,而王廷里的官员也都心思各异,真心拥护这位少年帝王的人很少。拓跋泓心知兄长虽有谋略,但毫无自保能力,若是让他坐上这个位置无异于羊落入狼口。恰逢安陵那边,皇帝封了贺昶为卫国公,贺泽玺身为贺家长孙日后可继承爵位,兄弟俩一合计,贺泽玺便留在了安陵,而拓跋泓只得赶鸭子上架,成为了草原新王。

拓跋泓没学过一天的帝王之术,但那时的草原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需要的并不是仁君而是“暴君”。凭借着武力压制,铁拳重击,拓跋泓竟阴差阳错地获得了群臣的认可,用了仅仅一个月就在草原站稳了脚跟。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拓跋泓即便不喜,也只能压抑着性子将这个掖揉王老老实实继续做了下去。

这其中的原委曲折,拓跋泓暂时还无法告诉明珩。幸好明珩也无心深挖,见他脸色有些落寞赶忙转了话头。

“你这些年都去过那些地方?”明珩问。

说起这事,拓跋泓的神色就显得轻松许多明珩,开始跟他细数:“周边的一些小国像波斯、万佛国、玄元、吴钺城都去了个遍,还有南洋的一些岛国也曾暗中走访,每个国家的风土人情都很不一样,挺有趣的,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走一遍。”

明珩见他越说越开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爽快应下:“好啊,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就连掖揉我都还没好好看过。”

明珩本只是随口一提,谁知拓跋泓对他道:“再过些天就是掖揉的新年了,到时在慕达草原会很热闹,想不想去瞧瞧?”

“掖揉新年?”明珩望着已经草长莺飞的季节,纳闷道,“你们的新年难道不在元月?”

拓跋泓摇头解释道:“元月是你们安陵的新年,我们的新年在每年的五月初八。到时整片草原载歌载舞,还有许多有趣的比赛,会持续五天五夜,很是热闹,想去吗?”

明珩还没见识过掖揉的新年,听拓跋泓讲述跟安陵的新年很不一样,但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不禁有些心动,点点头道:“想去。”

拓跋泓笑了笑,拉着明珩走上一片山坡,指着西北方的广阔草原说:“在那个山坡的后面就是慕达草原,慕达草原上居住着掖揉半成的百姓,新年那几天,附近草原上的牧民也会过来,会是人山人海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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