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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致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浑身湿透地从的她家里离开。纪翎继续在床上躺尸,等着下一步的到来!
天大亮了,一阵繁杂的脚步声过来,推开了她家那本不牢靠的木门,纪翎靠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眼前是穿着褂子的队长,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队长还是挺不错的,不像上一个队长。
原主命苦,她爸是知识分子,在五十年代后期的反右运动中,被打成了右/派,她爸逃往港城。留下了身怀六甲老婆和人到中年的父母,家里有个人出逃,这种人家妥妥的被归为五类分子。她妈生她的时候死了,她爷爷奶奶被拉到农村来劳动改造。
刚开始几年还好,到她七八岁的时候运动开始,上一个生产队队长就是她记忆里的噩梦,那人三五不时把原主的爷爷和奶奶拉出去批个斗,在老人身上挂着板子写“牛鬼蛇神XXX”,“吸血马王XXX”,“马王”是错别字,实际是“蚂蟥”。
那个队长后来升上去,进入什么革委会。换了这个队长就好多了。身体已经被折磨坏了的老人也没能坚持多久,相继去世。
原主看着照顾自己的亲人相继去世,自己也万念俱灰,本身身体不好,不用干啥!一口气背过去,就没了命,她穿了过来,除了原主的记忆,大约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狗崽子身份了!关于为什么会女扮男装,纪翎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反正她户口本上就是男的。
纪翎穿过来的时候,就是老队长帮着把原主的奶奶给埋了的那晚。所以纪翎对老队长还是很有好感的。
不过这个队长年纪大了,思想比较老旧。老队长身边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是已经下放了几年的老知青。
队长老脸紧绷,好似一头喷火的龙,低头问纪翎:“你个狗崽子居然敢侮辱女知青?”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纪翎虚弱地张口,“我这个身体怎么跑出去?您怎么不说女知青侮辱了我?”
看着纪翎瘦弱青白的脸,老队长一下子闷在那里,让这么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狗崽子去欺负人家一个人高马大?不,身材高挑的女知青,有点难度。
转头对其中的一个知青说:“孟同志,你看?这个小狗崽子,身体一直虚弱,连提一桶水都提不起,别说是去欺负人家女知青了!”
“这么说,是我们小李同志欺负他了?”
那个知青刚刚这么出口,纪翎侧过去捧着脸哭:“嗯,她昨天趁我睡着,摸上我的床,等我发现,她……她……把我给压住了,差点把我的腰都给坐断了!”
“我对不起死去的爷爷奶奶,对不起大队对我的照顾,我不该……” 纪翎开始浮夸地捶着床叫,“可我还是个宝宝啊!我真的不想做这样的事,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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