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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又一次的开合右手,梦中的残忍一幕在脑海中无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他的手掌心不再如眼见的干净, 而是沾满了鲜血。
直觉告诉他,这不止是在梦里杀了一只老鼠那么简单。
俩人从午膳后一直折腾到天黑,边关月当时累到发昏,迷迷糊糊眯到半夜又被噩梦打扰,彻底是没了睡意。
“……”他转头见江南书难得睡的很沉, 稍作犹豫,忍着全身酸痛慢慢下床, 摸着黑穿戴整齐, 小心翼翼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禅仙机自来到行宫就抢了寿喜守夜的差事,二人一夜一轮班今夜上岗的是禅机。她原是抓了一把野草,坐在屋顶折草蚂蚱, 听底下有动静即飞快落地:“公子。”
边关月轻轻掩上门:“嗯。”
禅机是个从不说废话的主,江南书的话她向来左耳进右耳出, 她看出边关月有事要办,既不多问也不阻拦, 只道:“夜晚昏暗,公子小心脚下。”说完便要返回屋顶。
“禅机。”边关月反倒拦下了她,心事重重地问:“你知道习阙被关在哪里吗?”
他理由还没编好紧张的要死,没想到人家禅机压根不问, 直接点了点头:“知道,我带您去见他。”
506.
习阙在一处偏僻的宫室禁足,边关月进屋时他正坐在床板上愣神,他看到边关月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使劲揉了揉眼才敢往地上一跪:“公子?”
“起来吧。”边关月随便拉过一凳子坐下,淡淡道:“怎么没在休息,失眠了?”
“您,您的伤可好些了?”习阙跪着不肯起身:“我自误伤公子后日夜煎熬,一心只想着如何给公子赔罪,今日兄长来斥责过我,我思来想去实在难安……公子放心,无论您怎样处置我,兄长绝不会为我求情的!”
边关月不正面答他:“你待的地方不是监牢,四下又无人看守,这你都不逃,你是不怕死吗。”
习阙打了个哆嗦:“不是的……”
“你若是不怕死,我杀你又有什么意思,可你若是怕,为何要让我随意处置你?”边关月循循善诱,一语道破:“你是不怕死在我手上吧。”
习阙闻言突然泪光盈盈,一张口眼泪先掉下来了,他仓促抹了把脸,只听边关月又道:“你之前叫我‘宫主’我没有反应过来,现下却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和禅仙禅机都是玉楼天宫的人,他们对我的衷心,你对我的不满,皆是来源于你们的宫主。不过他们拿我当替代品,而你是看不惯江南书移情别恋,才会一怒之下去刺杀他。”
边关月走近,迫使习阙抬头和他对视:“我和那人,真的有那么像吗。”
江南书真的有那么爱玉楼天宫的宫主吗,爱到找了一折枝公子还不够,又来招惹了他。
507.
习阙已有太久没有这般近的看过自家宫主,他从小就因多情善感不被九刃门的老掌门看好,可以说他是由宫主一手教导出来的。这一下子百感交集他情绪直接崩了:“呜呜呜公子,公子不是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话到此处,习阙却无法再往下说,五年前宫主去后一直都是江南书在暗中维护扶持玉楼天宫的旧部,他一开始也和旁人一样憎恨当朝皇上,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的心更是块嫩豆腐,时间长了他对江南书是有感激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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