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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竟然成了刘大银的救急钱。
有人盯着李家,当然不能去银行取钱了,这些钱正好赔人家的缝纫机。
刘大银把钱放好,明天就去郭老汉家,把这缝纫机钱先给人送去。
刘大银把三百八十元钱放到桌上,说道:“郭叔,这是缝纫机的钱,麻烦您先给人家。您和郭叔的工钱,我再想办法。”
郭老汉把钱拿起来数了两遍,“我和老郭的工钱不急,三顺家的,你不要太着急了,三顺说不定过两天就出来了呢。”
刘大银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借您吉言了。”
刘大银和儿子又去了省城一趟,到底怎么给李三顺定罪,上面还没讨论出结果。他们没有见到李三顺,只能买了东西让人给捎进去。
这是李家过得最压抑的一个年了,尽管刘大银和李留柱强颜欢笑,两个孩子还是感觉到了家里异样的气氛,就连走路都变得小心翼翼。
年三十的晚上,刘大银包了饺子。
有好吃的,两个孩子总算变得开心一些,再饭桌上玩闹。
李留柱皱着眉头,训斥道:“开元开林,好好吃饭,我说过几次了,在饭桌上不能打闹。”
李开元赶紧老老实实地坐好,李开林年纪小,哥哥不跟他玩了,他自己拿着饺子挤开,抓着饺子馅往嘴送。
“开林,好好吃饭,不准浪费。”
李留柱瞪着眼睛的样子竟然有些可怖。
刘大银知道儿子这是心理难受,想要发泄,可也不能对着孩子发脾气啊。
“留柱,大过年的,好好说话。”刘大银给开林洗了手,又把他牵到桌子前,“留柱,你爹不在家,你心里难受,可这气不能对着孩子发。要说难受,我心里比你还难受,我对你发脾气了嘛。这脾气是对外人的,对家里人可不能乱着急,孩子小,不懂事,你得慢慢教,吆五喝六的算什么样子。”
她给开元开林一人夹了一个蘸醋的饺子:“好了,吃饭,等吃完饭奶奶给你们分糖吃。”
刘大银吃了几个饺子,忽然叹了口气,吩咐儿子:“留柱,你把供奉在祖先前的酒给我拿来。”
“娘,你又不会喝酒,拿来干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快去拿来。”
刘大银的情绪不对,李留柱去到外间把酒瓶拿来,刘大银从橱子上拿来一个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底酒。
端起碗,刘大银像喝水那样,咕咚一口就把酒给咽了下去。
“娘,你慢点,酒不是这样喝的,这样喝酒伤身子。”李留柱从刘大银手里抢过碗,又把酒瓶拿到自己这边,不让她再碰。
白酒入喉,先是辣,接着是苦,滑过喉咙后五脏六腑像是火烧般焦灼。
真他妈的难喝。
李三顺怎么就爱喝这个,难道是喜欢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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