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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出去找人算账,人倒是先来找他算账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怨不得是老二的种,跟你那坐牢的爸一个样,让人不省心。”贺江先‘教育’了侄子,之后又去‘提醒’母亲,“妈你也管管他,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坐大牢的了,不能再有一个,往后少让他出去,还送他上什么学,一个罪犯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跟劳苦大众一样上学。”
贺奶奶气得手抖,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两个儿子,一个坐牢,一个混账。
“跟你没关系,赶紧滚。”
“怎么跟我没关系,一样都是你孙子,你能送贺海的儿子去上学,那就得给我的儿子出学费,当长辈的不能这么偏心啊,以前就偏心贺海,现在还偏心他儿子……反正明天就要开学了,你给这小崽子交学费的时候,顺便把我儿子那份也交了,不然就都别交。”
贺江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挑拣,左手半瓶醋,右手一筐子菜:“妈家里有,正好我们就不用买了。”
“兔崽子,你赶紧把东西给我放下,当着你侄子的面也不嫌丢人。”贺奶奶伸手去抢,可她哪抢得过正值壮年的大儿子。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至于这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二当年可是发了家的,虽然被逮进去了,可钱呢,人家警察可没要,这一星半点的老太太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哪来的钱,钱都被阿年他娘卷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别丧良心。”
怎么就丧良心,投机倒把赚来的钱,花在他这样的劳苦大众身上,总好过花在狗崽子身上。
贺江伸手把橱柜上的几个鸡蛋掏出来放篮子里,狗崽子吃什么鸡蛋,往前数个七八年,这种狗崽子都不能去上学,老太太糊涂了一辈子,老了也不清醒。
贺江跟逛自己家一样,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贺奶奶虽然不情愿,但反抗并不激烈,老大就是这种人,永远占便宜没够,不占便宜那日子也过不下去,而且老.二到底是进了局子,不一样了。
贺知年紧紧皱着眉头,蝗虫过境也不过如此了,对母亲不孝,对侄子不慈,对兄弟不义,如此之人,合该好好教训教训。
修真界,所有的矛盾和争论一般都能以武力解决,没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不行,那只能说明打得还不够狠。
贺知年就是一路打到飞升的,不过到了渡劫期之后,就少有修士跟他动手了,只有妖兽和魔族才这么不长眼。
像贺江这样不长眼的人,他已经几十年不曾遇到过了,拳头都硬了。
贺江如往常一样,右手挎着篮子,左手拎着醋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可刚出了逼仄的土坯房子,离那张破木门还有好几米远的时候,就被撞倒在地。
那狗崽子压在他身上,胳膊肘抵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专挑刁钻的地方打,让人疼痛不堪,贺江怎么都挣脱不开,想要躲过那狗崽子的铁拳,却也躲不了。
从颈椎开始顺着脊梁一直到尾椎,一片的冰冷、战栗,那狗崽子的一双眼睛太吓人了,简直不像人的眼睛,像……狼,他怀疑这狗崽子真能一拳一拳把他打死在这儿。
“妈——你赶紧把他拉开,他这是要打死我,啊啊啊啊,疼,别打了!我是你大伯!妈你快过来,你儿子要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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