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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正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次数多了,说不是他的弟子,旁人也要信呢!

于是在梅老什么都不知道,还沉浸在烟火人间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将他的未来给谋算的明明白白。

当然这都是日后才发生的事,眼下,时砚面临的头等大事,是周先生终于出了他漫长的孝期,赶上此次的乡试。

多年后再次上考场,十年磨一剑,厚积薄发,周先生对自己充满了希望,同时也有些小小的紧张。

以前没朋友的时候,紧张了喝口小酒,睡一觉,自己扛过去,事到临头也就不紧张了。

现在有时砚这个知己,周先生也不委屈自个儿,直接拎着最近写的文稿上苗家来,来时刚好和梅老面对面碰上,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因为时砚的关系,都挺熟的人了,也不客气。

梅老得知了周先生此来的目的,当下便说了许多乡试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对于第一次乡试的周先生来说十分具有帮助性。

周先生这人是个端方君子,但跟时砚相处的久了,难免沾染了几分洒脱之气,也不管梅老自称“乡间小民”,是如何懂这些东西的,从不追根究底,人说了,他听着,说的有道理,他真心实意感谢,就这般简单。

因此梅老对周先生更多了几分满意,不仅是他的学识,还有他的心性和为人。

老先生在私下里和时砚说:“锦绣就该是我梅家人,安心做学问的料,朝堂上搅弄风云不适合他,凭白耽搁了一个做学问的好苗子。”

锦绣是周先生的字,周先生名思鸿,取自孙光宪的《浣溪沙·蓼岸风多橘柚香》“目送征鸿飞杳杳,思随流水去茫茫”,三人熟识之后,梅老便很亲切的称其为锦绣。

时砚却道:“周兄胸有大志,他的性子或许不适合在朝堂上争权夺利,可若是上头有人肯帮衬一把,在地方上安心做些利国利民的实事,想来是可行的。”

可贵人难得,也不是谁都有运气能遇上一个欣赏他,愿意帮衬他的贵人的。

时砚状似无意的一说,梅老状似无意的一听,谁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到底有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些都只能等日后见分晓,眼下首要的是送周先生进考场。

周先生家中没有长辈,和族人的关系也僵硬的厉害,参加乡试这样的大事,族中想插一手,周先生自是不愿。因此时砚早早的就和对方说好了,要亲自送周先生进贡院。

路上时砚还调侃呢:“若是周兄高中,下次想送你进贡院怕是要不远千里跑去京城喽!你送我两次,怎么着我也得送你两次心里才觉得踏实!”

下次可不就是进京参加会试!这话说的好似周先生此次一定会高中一般,周先生不觉如何,从两人身边路过的好几人朝这边看来,眼神就跟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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