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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谁会相信这时候收的关门弟子是个能安心在身边服侍起居的?
这些咱们且不提,都是梅老答应收阿云做弟子后的事情了,前提是咱们有办法让梅老点头同意。”
虽然说的不完全对,但这小子最近大量做功课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于是时砚稍作解释:“所以阿云的女子身份,与她来说是约束,也是保护,端看届时梅老的态度了。”
约束是说,梅家从未有过女弟子的先例,即便是梅家女子,皆有族中女学可去,和男儿读的是两样书。让老先生收女弟子,难度骤然增加。
保护是说,一旦老先生点头,女子的身份注定她很多事情都无法做,旁人对她的警惕会无限下降,同门会多几分包容,外界会多几分尊重。
“至于如何让梅老点头?”时砚瞧着书架上昨晚才编写完的一本食谱,轻笑一声:“是人便有弱点,找准了,一击即破,等着就是了,不着急!”
时砚说不着急,杨禾高以为事情很快便有结果了,谁知这一等便又过了三月,到了周先生忙着准备乡试的日子。
杨禾高心里多少是着急的,就怕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转头瞧见先生镇定的很,面上不漏丝毫情绪,心下先给自个儿下个定义:“心性不行,需多向先生学习。”
这头正蹲树下陪阿云和小宝两人糊纸鸢磨炼心性呢,便见刘二伯带个人进来。
来人衣着乍看上去不打眼,细看的话,粗布麻衣下露出的是雪白的衣服领子,瞧着是柔软细腻的棉布制成的。
千层底儿布鞋踩过青石板路,在上面留下一个略微潮湿的鞋印。仔细瞧的话,那鞋印上竟然细细密密的纳出了梅花形状。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闲情雅致。
这些发现并不能让杨禾高动容,让他想当场站起来迎上去的,是来人的脸,可不就是他这几月见心心念念的梅老先生嘛!
压下内心的激动,强作镇定的带着阿云和小宝起身给来人见礼,刘二伯带着一脸憨憨的笑和三人解释:“这位是经常去咱家店里嗦粉的梅先生,禾高你应该知道的。
老人家听闻咱东家在编写《食经》,手头刚好有东家需要的资料,今儿特意前来拜访的!”
刘二伯说话间面上带出的骄傲无法掩饰,在他眼里,梅老是位普通食客,食客对自家的米粉表现出这般痴迷,甚至特意上主人家来拜访,这就是对店家劳动成果最大的赞美。
杨禾高感觉自个儿激动的腿脚发麻了,但事实上,他面上非常镇定和人行礼:“是了,素日里常见老先生去店里吃粉,没想今日能在家中见到您,也是缘分。
我家先生这会儿应该在书房,既然您和先生有事相谈,小子便不多做打扰,让刘伯给您带路吧!”
说着让出路,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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