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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店后左右打量,时而摇头,时而皱眉,时而撇嘴,时而叹气,一副瞧不上眼又不得不瞧的样子,不知情人见了,还以为他家大闺女跟米粉店老伙计好上了,以至于他有苦难言呢!
装模作样好半天,见没人搭理,自讨了个没趣后,啪的一声收起折扇,干咳一声不知道吸引了谁的注意力后,背着手开口道:“掌柜的可在?”
店内诸人该干嘛干嘛,没人搭理。
便不自在的重复道:“掌柜的可在?”
米粉上桌,客人再也没了旁的心思,埋头苦吃,心无杂鹜,谁还有空搭理他呀?
这人只得提高声音道:“掌柜的可在?在下姚石,此次前来……”
话没说完,从正前方飞过一物,啪一声砸在他锃光瓦亮的脑门儿上,随后吧嗒一声落地,在这人没反应过来前,便听前方桌上的客人语气不耐道:
“没事儿不知道自个儿走两步吗?站在那里挡着小爷我晒太阳了!”
能这般说话的,正是县令家的刘公子,最近迷上了边晒太阳边嗦粉,时日久了,大家自然而然将能晒到太阳的最好位置留给他。
姚石心下不悦,但该有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动手之人虽然吃的一嘴油,甚至衣服前襟上都沾染上了污渍,十分不雅观。
但他脚上穿的鞋子在日光照耀下有金色丝线勾勒的暗纹,衣服更是如水波荡漾,平缓耀眼,腰间压衣摆的玉坠拇指大小,却是少有的羊脂白玉。
这一套行头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不是普通人能穿戴起的。
于是调整面部表情,带上微笑,挪了两步,拱手行礼,向人道歉后,试图攀谈两句,今日能和此人拉上关系,比找时砚麻烦更有价值。
结果话一出口,嗦米粉的人晒着暖洋洋的日头,沉浸在幸福的味道中,压根儿就没空搭理他。
姚石尴尬中带着几丝羞恼,后知后觉的发现,整个店里只有他一人站着巴巴说话,其余人埋首饭碗,是真没有和人交谈的兴趣。
姚石心说:嗦个米粉就跟中邪了似的,连魂儿都飞了,简直邪乎!看来这家米粉店能挣钱的事儿是真的!
苗家留下的方子具体如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味道确实可以,但绝对不到这种程度!里面没有猫腻,没有叫人吃了上瘾戒不掉的脏东西就怪了!
这是饮食行业的大忌!为人所不耻!
这般想着,姚石自觉拿住了时砚的把柄,自信一笑,见没有空位置给他坐也不嫌弃,靠着门框站定,对着安静给人上米粉的刘二伯道:“叫你家掌柜出来,你只需告诉他我乃姚石,今日特意上门来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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