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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我让人教导你们老谢家的孩子,您又不放心,非要跑回来自己教。您自个儿说说,您除了一身行侠仗义的功夫和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还能有什么能教这小子的?”
说罢两人一起看向前头不远处被一群太监宫女团团围住,小声哀求的太孙。
太孙大名谢承先,小名儿高兴。
在外人面前十分有范儿,端着一副皇家长孙的架势很是威严,小脸儿板起来有几分他爹的样子。
但在他爹面前,那是一点儿都维持不住威严样子的,活泼的很,这会儿正在前头撅着小屁股祸害花园里的名贵牡丹呢。
几个伺候御花园的太监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哎哟,被太孙随手扯掉的这盆牡丹,从江南之地不远千里进贡上来,因为气候和水质的不同,植物园的匠人精心呵护了两年才恢复活力,又悉心照料了一年,方有今年花开的盛况。
三日前才被人小心翼翼的搬到御花园,让路过的贵人们赏个脸,多驻足片刻便是它的福分,也是照料花草的匠人们的福分。
可谁知这花长的太惹眼也有错,进了这位小殿下的眼,人家可不管好不好,一把撅下来,转身带着一脸高兴的送到太子手里。
乐呵呵的往他爹怀里藏:“好看,带回家!带回家!”
时砚无语,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怎么教的,这小子的领地意识非常强,他就认东宫是他家,皇宫是皇爷爷的家,御花园是皇爷爷的,御花园里的花自然也是皇爷爷的,可带回东宫,便是他们自己的。
时砚看着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花,再瞅瞅他儿子被染了一手的绿色汁水,十分头疼的打发人给带太孙去洗手,这才对新爷爷说:“您也瞧见了,就这么个性子,大概是我平日里没注意,跟我学的,太自由了些。”
老国公不以为意道:“这有些人当皇帝,那是天生就会,做什么像什么,学什么会什么,如你父亲。
有些人做皇帝,就是累死一百个师父,该不会他就是不想会。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如先帝。
所以这孩子啊,说好教也好教,看你是个什么教法儿了。”
不过,老国公五十岁的人了,摸着他光洁的下巴对时砚道:“爷爷可不是不放心你和你爹,是不放心那些大臣们。
说到底,他们又没当过皇帝,又如何真的教导太孙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世上谁人无私心?要是他们每个人将自己对皇帝的期望夹带其中,将太孙给教傻了如何是好?
我可要亲自盯着他们的,老谢家根儿上就不行,万一再被教的走上岔路,咱们这两代人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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