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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可就大了!
时砚道:“可我现在既是武林盟主,还是东宫太子。”
杭云散很迷茫,他感觉自己懂了,又像是没懂,只愣愣的看着时砚说不出话。他觉得在时砚的这一眼下,所有的小心思全部被时砚给看透了。
这个人过于可怕,可一旦下定决心跟着他的时候,又过于让人安心。
于是缓缓地低下头不说话,半跪在椅子旁边,默不作声的继续剥葡萄,不过这次手里的葡萄出来便没有之前那般圆润完整,上面留着坑洼,失了晶莹的美感。
可时砚那般挑剔的人,像是没发现似的,直接拿起来喂嘴里就吃了,吃了后才小声对杭云散道:“你知道朝廷每年的税收是多少吗?你知道因为开国皇帝的许诺,江湖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中地,或是收取过路费,都是不给朝廷纳税的吗?
你知道江湖人所谓的正义,所谓的行侠仗义,所谓的快意恩仇,是踩在朝廷的底线之上,花的朝廷的税收,盘剥的天下百姓,成全他们的自由的吗?”
时砚话音一落,周围的丝竹管乐之声顿停,表演歌舞的舞姬无声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管是打扇的还是捏肩的,全部悄无声息的跪下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杭云散被时砚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得愣住了一瞬,他认识时砚这么久以来,觉得时砚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从未见他发过脾气,这还是第一次,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僵硬的与旁人一样跪在地上求时砚息怒。
息怒?息什么怒呢?
时砚其实压根儿就没有生气,现如今的烂摊子不是他留下的,放任江湖人士自由生意的诺言不是他许出去的,现如今的糟糕局面也不是他造成的,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他作为朝廷的太子和武林的盟主,身份特殊,还真的需要生这样的气,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气了,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
消息传出去几天后,聪明人便自动找上门来,表示愿意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唯殿下命令是从,不敢有二心。
不过让时砚惊讶的,是前来请缨的人之中,竟然有五皇子谢朝舟和他堂弟谢朝树。
眼下准确来说,时砚也是姓谢的,是他们老谢家人,这两人一定程度上,算是他堂兄。
谢朝舟对时砚想要清缴江湖的事十分赞同,一上来就表态:“说句不怕您忌讳的话,当年,微臣也是有过不费一兵一卒,和平收服江湖的想法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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