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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云散找到时砚的时候,他盘腿坐在那里,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在想事情,鱼竿儿随手放在一旁,一看就不是能钓上鱼的。
“殿下,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女人不像是开心的样子。这鬼地方的人不知道是被他们那祖先给洗脑了,还是被自个儿给洗脑了,觉得他们真能高人一等,真就是神仙后裔了。
可说句心里话,没出过这鬼地方的人,自然觉得和部落外面寒冷风沙能要人命的极北之地相比,这里便是天堂,心里已然十分满足。
但经历过中原王朝的繁华,见识过皇宫的奢靡无度,还能坦然接受这种,稍微富裕一点儿的城镇都比这日子过得舒服的部落生活吗?
在皇宫内,宝贵妃是宠妃,说要过农家生活,弄个小院子种点儿菜,养点儿花,看着是她自个儿打理,可一句话下去,锄地施肥种地栽树都有人抢着给她干好,她只需要拿个水壶做作的浇点儿水,然后等着摘果子便好。
更别提出行了,动辄几十个人跟着伺候,都是小意思。
但在这里呢?吃饭穿衣都要自己打理,宝音是长老的继承人,稍微有点儿特权,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儿给做饭洗衣打理家务,除此之外,和普通人并无明显差别,我不信她真能习惯这种落差!”
时砚缓缓收回视线,歪头看看幸灾乐祸的杭云散,提醒他:“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过于辣眼睛。
杭云散一点儿都不在意。
还有更让他开心的事儿呢,凑近时砚,小声分享他的快乐:“我可是听说了,族长和长老定下婚期的时候,甚至没人去问一句宝音的意见,她只是被通知的那个,我瞧着所有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爸爸,您说宝音那性子,受得了这个?”
或者说,以前她受得了,可经历过被全天下人捧着的感觉,心境有了极大的不同,肯定受不了的。
再说,到了这里,不管宝音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她都得乖乖听话,还不得憋屈死?
杭云散像是一只老母鸡似的,在旁边咯咯咯笑个不停,时砚等他笑够了,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才幽幽提醒:“你要有第三个爹了,何至于?”
可不是宝音第三次嫁人了嘛!
杭云散被噎的不轻,缓过神来,瞧瞧四周空旷,才小声问时砚:“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咱们怎么办?”
时砚慢悠悠拿起旁边的鱼竿儿:“有我在,怕什么?”在听了月圆之夜成婚的消息后,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因此,在宝音和石头的婚礼上,杭云散和时砚被新郎官,也就是他三爹石头带人团团围住的时候,一点儿不怵。
他还纳闷儿呢:“北地民风都这般淳朴的吗?三爹,你新婚之夜不忙着和我娘洞房,带着人兴师动众的来杀人,杀的还是她和前夫生的儿子,都不担心我娘埋怨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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