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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一群人拎着大包小包,呼啦啦就进了时砚家的酒楼。
楼上时綉已经看开了,在时砚的忽悠下,乖乖帮时砚盘西水村上个月的帐,嘴上还带着不明显但得意的笑。
看时綉算的认真,时砚不打扰,脚步轻缓的下了楼,好巧不巧,刚下楼,就和柳云函一行人撞上。
柳云函见到时砚,心下一突,暗道自己大意了。正想转身离开,生怕自己露出马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头上戴着帷帽遮住了整张脸,还是觉得被时砚方才不经意的一眼给看透了。
却没料到,时砚像是没看见她们似的,直接躺回椅子上慢悠悠的看书,一副根本没认出她的作态,留下憨厚的小五招待他们。
酒楼为了效率,是没给客人预留可以坐着唠嗑儿的桌椅板凳茶水点心的,仅有时砚自个儿留着偶尔招待客人用的一张茶桌,两把椅子,外加时砚身下躺
着的躺椅一把。
一般客人进来,看了这配置,心里有数,打了酒随便唠两句也就走了,不会没眼力见儿的在主人家不开口的时候,一屁股就占用了人家特意预留的桌椅。
但就有人天生的用鼻孔看人,眼睛跟长在脚底板儿上似的,看不见别人的家规矩,觉得自己可以横着走,是制定规则的人,而非遵守规则之人。
三两个丫鬟呼啦啦将时砚桌上的茶水点心挪开,桌子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三遍,换上了自带的清茶点心,椅子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柳云函坐下。
在小五目瞪口呆之中,一个小厮面上含笑,语气不容置疑道:“你们店里的酒味儿太浓,不利于我家夫人腹中的小公子,还望店家将门窗全部打开,通通风,顺便将我们带来的熏香点上,麻烦您了。”
小五人都傻了,见过蛮不讲理的,没见过把不要脸的强盗行径,当成显示自个儿有多尊贵的,小五贫瘠的语言库里,对这帮人的形容词,只有一个不要脸。
小厮却当小五被他们的做派给惊住了,心中暗自得意:乡下土包子!
柳云函愿意帮助贺行远打听事情,但不愿意用柳秀才女儿柳云函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行人今儿在这条街上,从来都是这番作态,就是柳云函为了给自己树立一个“外乡人,有钱,身份尊贵”的人设,将自己与柳秀才女儿的身份彻底撕开,才能放心大胆的帮贺公子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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