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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王安是个和尚, 五大三粗, 笑起来能将吃奶的娃吓哭, 一把子力气没处使,一天到晚提着个锄头在房前屋后翻地。
翻完了地又开垦新地,一到一个月,时砚家房前屋后能翻的地都被和尚给翻过了一遍,种上了不知是何物的种子。
和尚和道士的全名儿至今没几个人知道,大家都习惯用他们的职业称呼二人。
就这样三个人住在一起,能不叫人觉得稀奇吗?
何况这家人大方,桌上常年摆着两盘点心瓜子, 谁进去了都能抓一把,主人家也不说,村里人就更爱往这家跑。
尤其是三人中唯一的正常人时砚,村里的三姑六婆知道时砚是个鳏夫,家里只有一个养在乡下的小儿子时,就更加热情了。
给时砚说亲的人一天到晚没断过,不管时砚重复多少遍“小子一心准备明年的乡试,于婚事上并无多余想法。
且小子家中还有一幼子,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为了幼子着想,在幼子成年前,小子是不打算成亲的”都没用。
大家的态度反而更热情了。
没瞧见这三人虽奇葩,但家里条件好吗?院子里天天传来大鱼大肉的香味儿,村里小孩儿不知馋哭了多少次。
时砚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一本没有封皮的书盖在脸上,胸口起伏轻缓富有节奏,像是睡着了。
但你要真以为这位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想做点什么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比如现在,和尚正在角落给刚冒出芽儿
的地除草,不下心锄死了一颗幼苗,和尚还没发现不对呢,时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共就种了五百株不到,出芽的仅有四百多株,你这半月就不小心锄掉了十几株,真是好样儿的!”
和尚脊背一僵,立即承认错误:“我会小心的!”
道士在厨房做好饭,好奇的蹲在地上,问时砚:“老大,你这种的什么呀?不像粮食,也不像蔬菜,和尚他们家以前有药铺,我也没见过长这样的药材!”
时砚伸手将盖在脸上的书取下来,似笑非笑的看了道士一眼:“刚才不是喊我老二,喊得起劲儿吗?怎么这会儿就成老大了?”
道士嘿嘿一笑,狗腿的给时砚捶腿:“老大,这不是有外人在吗?私底下您是老大,我与和尚都是弟弟,但明面上咱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您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时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哦,和尚家以前开药铺的,凭什么你就能见过他们家所有的药材呢?”
道士一噎,小声道:“这都是陈年伤疤,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罢果断转移话题:“老大,这乡试是一道分水岭,竞争之激烈,是外人想象不到的,只有才华非常出众之人,才能在乡试上一举夺魁,您老人家是不是该看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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