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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一大口牛奶,秦以霜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惊悚的时刻:“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醒来还问我几点,自己不会看手机吗?”

那个时候林夙盯着他的样子固然恐怖,但睡意还是战胜了心底的不对劲。既然昨天晚上还能睡得着睡得香,如今到了早上谈起来也不会当作回事。

“还吃鸡蛋吗?”林夙又剥了一个鸡蛋,轻描淡写地说道:“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醒来还没反应过来。”

秦以霜很好奇,却装作不感兴趣,一副“我听是给你面子”的样子:“什么噩梦?要是你不想说就算了。”

林夙知道秦以霜确认他不是原主,只是没点破而已,两人各怀心思的维持着这层脆弱透薄的关系。

秦以霜的想法在这点的立场上他看不透,但他也不介意跟对方透露点无关紧要的。林夙从秦以霜的对面站了起来,对着秦以霜俯下身缓慢靠近,故作阴森地低笑道:“梦到了你问的那个女人,钟倾榆,她是我的母亲,活的时候就是个祸害,死后依旧阴魂不散的缠绕着我……”

这还是林夙第一次谈起自己的事情,秦以霜随着林夙的接近感到心跳逐渐的加速,他条件反射的问道:“你是……”

“我走了宝贝,已经吃饱了,该去上班了。待会吃完记得把碗放到水槽里泡,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以后有空就告诉你。”林夙抬起了下巴一口亲在秦以霜的额头上,趁着秦以霜在为额头上的这个吻楞神的时刻收拾好东西,干脆利落转身出门。

秦以霜听到门关起来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这话还有这行为,细品就好像是丈夫对着新婚妻子般。

秦以霜心跳剧烈的跳动着,消下去的绯红又浮现了上来,并且更红了。他羞恼地拿起茶几上的铁罐,朝门口砸去,跑去洗漱台沾着用力的擦着额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的事消除掉。

水流稀里哗啦的响着,秦以霜关掉水龙头,靠在洗漱台上,燥热散去了不少,大脑也更为清醒。

他掏出手机,最后一次对比原主和林夙的照片,然后毫不留恋的删掉了。

谁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是原主关系密切的朋友,对原主的去向自然漠不关心,原主与他只不过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大家都认为林夙是“林夙”,那就是吧。

保持现状,就很好。

秦以霜在洗漱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片染满褐色干涸液体的薄薄刀片,他心思一动,用一张干净的纸巾包裹起来,在灯光下打量。

他看不出个所以然,奇怪为什么热爱干净的林夙会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忘记这个角落。最后,他将裹着刀片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照着林夙出门前的叮嘱,他把碗泡在里水槽里,带上钥匙就离开这个破旧的屋子。

没有林夙的存在,这就是普通破旧的出租屋而已。

打电话给淑姨报了平安,在外闲逛的秦以霜发现自己跟林夙待一块,坐地铁变得熟练起来,出于新鲜的好奇感,他又坐着地铁兜兜转转了一圈。

一个小时后,他玩腻了,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站在了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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