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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配合盛夏,拉着盛夏往前走,家里有困难他会伸手,盛夏如果努力达不到预期,尤远甚至甘愿自己妥协,周胜男让盛夏明白了什么叫事与愿违,漫漫人生路,还有很多的事与愿违,一次两次尤远妥协了,三次四次,他还要付出多少代价?
冷不丁的,在自己家的阳台,盛夏却和死去多年的尤康共情了,那些日记里的无奈和绝望哪一条不是对冰冷现实的挣扎,是爱而不能得的不甘心,尤康尚且因为血缘关系停在求而不得的门外面,盛夏觉得自己更糟糕,他拥有过,是自己要丢掉的。说不清他和尤康谁更可怜或者可恶,起码两个人都是输家。
阳光一点点消失,盛夏坐在阳台困极累极,睡了过去,被夜风吹醒时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天已经黑透了。
楼下,尤远还在那,一盏昏黄的路灯,把他高挑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又灭掉一根烟,拧开水喝了一口,时不时看一下手机,再看看盛夏家的阳台。
盛夏有些冷,越看越冷,脑门顶着玻璃,观察着尤远每一个动作。手机终于震动起来,魏晓楠打来了一个电话,盛夏没接,他现在彻底接不了电话了只能挂掉,随后收到了短信。
魏晓楠:我和方淮去给尤远送饭,怎么敲门都不开,电话打了也不接,怕他喝多了在家出事,差点报警,物业说他大中午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人在哪,你知道他常去的地方吗?
盛夏吸了吸鼻子,回过去:在我家楼下。
魏晓楠:???
魏晓楠:烟城?
盛夏:嗯。
魏晓楠:我天,他真去了啊,去了也好,你俩好好谈谈吧,盛夏,分手是两个人的事,你单方面宣布遇到尤远这种脾气是不可能分得了的,你得告诉他原因,没有两个人坐下来商量不了的问题啊。
盛夏:没法商量,也解决不了。
魏晓楠: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盛夏:让他彻底死心。
魏晓楠还在给他发短信,盛夏不想再看了,他随手捡起修花枝的剪刀,朝着手就扎下去,剪刀的顶端很钝,扎出了一小个洞,血珠立刻就冒了出来,还不够。他知道尤远的死穴是什么,他得狠一点,长痛不如短痛,他得再狠一点。
拉开剪刀,盛夏摸了摸刀锋,不够锋利,听说钝刀割肉很疼,他也顾不上了,发着狠往手腕上招呼了几次,血痕一条比一条深,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比他想象中可以忍受,看着自己的血往外流,他有点难以置信的舒畅感,不知道尤康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样,压抑心中的苦闷因为疼痛而释放了些许,竟然是痛快的。
丢开剪刀,他抓起笔匆匆写了些什么,写完站起来活动身体,血液不循环导致脚底像被蚂蚁爬过又僵又痒,没吃饭还发起黑晕来,盛夏缓了缓,朝门口走去。
地上躺着一张纸,从门缝塞进来的,他捡起来看,是尤远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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