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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骏冬缓缓开口:“你要是真的想去,老爸砸锅卖铁也会支持你,哪怕把房子卖了也成,就是咱家的情况,也许卖了房也不够,还得想办法。”
什么国际局势种族歧视沟通障碍都不是问题,最实际的问题还是钱,盛夏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就算一万个想去,也不可能让爸妈砸锅卖铁供他,更别说卖房,他赶紧开口,比划道:我只是有这个设想,没说一定要去,钱我自己攒,不可能动家里的钱,你们要是放心那我大学这几年就以这个为目标,复习存钱,存够就去,存不够就考国内的,一样的啦。
他嬉皮笑脸地把这事儿揭过了,就像留学只是一时兴起的主意,不过老人眼睛毒,什么都看在眼里,小嘴一撇就知道盛夏是想了很久才跟家里提的。
隔了会儿,外婆把盛夏拉去腌咸菜的阳台,塞给盛夏一个红布包,并嘱咐他:“攒着,只给你的。”
红布打开,里面是两本封皮都磨花了的存折,一折余额有三万,一折有五万,盛夏看着外婆狡黠放光的眼神,心酸得难受,把存折原封不动地包好还给她。
外婆还不乐意了:“看不上啊?你还读几年呢,外婆再给你多攒攒。”
盛夏摇头,笑着把外婆推进屋,口是心非地比划:随口一说的事你怎么当真了,我其实没那么想出国。
他觉得猛然提这事儿实在太不懂事了,老人一辈子节俭,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养老钱,是为了将来治病救命的,想读书是真,出去能开眼界,更能和尤远厮守,自己的这些小私心不该成为整个家的负担,他决定再也不提了,万事俱备,有能力申请到全奖,靠自己攒够生活费,他再告诉爸妈他要去。
晚上吃完剩饭菜,小姨一家也过来了,大人打麻将,盛夏在看第三遍春晚,实在是无聊得冒泡,跑到阳台照了张新腌的咸菜坛子给尤远看,尤远回得很快:你家住在哪儿啊?
盛夏问:怎么了哥?
尤远:没怎么,就问问。
盛夏:我家在鱼鼓巷这边。
尤远:具体到门牌号。
盛夏手抖着回:你不能是要搞突然出现那种戏码吧,不会吧!!!我已经开始激动了!
尤远:想得美,玉城到烟城三小时飞机,现在出门也得明天才到得了。
盛夏:哦!那你问那么细呢,害我白激动。
尤远拉着行李箱背着包,就站在鱼骨巷口,新旧小区林立,家家户户亮着暖灯,他硬着头皮瞎编个理由:我就是想你了,在全景地图上看看你家房顶缓解缓解。
盛夏火速把门牌号发过去,还带很细致的描述:花最多的阳台就是我家,顶楼,爬山虎很茂盛,三盆茶花两盆月季,铁丝围着墙边,有七坛咸菜,还种了菜,葱和芫荽都长出来了,你看见了吗?晚饭做饭要用,我妈还割了一撮。
尤远看着短信差点笑出来,全景地图要是连葱都看得清,那还了得,他边笑边走到了盛夏家楼下,抬头望着顶楼,给盛夏打电话。
咚咚。盛夏接起来习惯性地敲了敲边缘。
“在家看电视呢?”尤远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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