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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推的很费力,还是花了一块钱借了一头驴来帮忙,在石磨中磨成浆液之后把浆液拿到白布袋中过滤掉藕渣和杂质,经过沉淀后把表面一层澄清的水倒掉,如此再反复过滤好几次一直到藕粉呈白色为止,最后沥干粘结成块。

工序来说很复杂,而且都很费力,到所有的莲藕经过加工粘结成块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院子里重新摘种起的牵牛花从打苞盛开枯萎,绣球花也慢慢在打枝开放,见证了胖乎乎的莲藕成了白色的“石墩”。

成块之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步骤,就是用刀把藕粉切成块状。

这就是一个考验技术的活计了,手不细的还真做不了,只会把藕粉削坏了,家里轮番上阵,削的时候削的小心翼翼,还用别的东西练了手,能帮忙的都来帮忙了,颇有种齐心协力办事的感觉。

陈立根的左手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日复一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已经能抬起一些轻巧的东西,要不怎么说他身板好,恢复就好,而曾经会残了的右手也慢慢有了知觉,左手可以捏起菜刀,帮忙削上一些藕粉,不说是他,连一时半会还不回运输队的赵永平都被拉来帮忙了,每天和藕块斗智斗勇,弄得毛毛躁躁,这要是随便砍成几大坨,他肯定会,但要削的薄薄的,而且还要均匀,真是太难了,干这个活,他宁愿去扛货地扛货。

刀削手工藕粉麻烦的就是刀削这一个步骤,把沥干的藕粉切成小片的薄片,切的还要很均匀,这样藕粉的脱水速度就会一致,不至于有的晾干的快,有的晾干的慢。

全部处理完之后远远的看像是一排排雪白的小沟,跟晒稻谷似的晒了一院子,藕粉清香四溢,等着晒干之后就可以食用保存了。

赵永平回来的时候和运输队请了假,已经呆了一个月,原本是想和大根多磨磨,让人和他一起回运输队,但陈立根并没有一点想改变的样子,随着高考报名时间的靠近,陈立根一有空闲就波澜不兴的翻着高考的参考书,赵永平只感觉每天晚上都在对牛弹琴,完全不起效果,而且大根看得那些他压根看都看不懂,偶尔拿过来瞧上一眼,也不晓得是不是没有“学习的智慧”,他看了只想打盹睡觉。

最终熬不住的是他,大根不想回去他总不能拿链子把人捆回去吧,队上拍电报催了好几次,赵永平也不再劝了,收拾东西就打算回运输队去复工。

临时订的车票订的时间也晚,反正都已经呆了一个月了,早回晚回也没多大的差别,车票就没定太早,是晚上七点半从县城到市里,七点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他在车站等了一会,看时间还早,就到国营饭店去买了几个大馒头,这段时间内吃惯了李月秋的手艺,特别是那一手的开花手撕馒头,好吃的能吞下舌头,所以在咬下国营饭店打包的馒头时候,他当即就皱了眉,下意识就觉得咋做的这么难吃,烦躁的蹲在街角的地方,最后还是不甚满意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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