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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蹭醒的,睁眼就看到毛豆在她腿边撒欢,差点把她放在膝盖上烤的衣裳都碰掉了。
它不知去哪乱跑了,黑黄相间的毛上湿漉漉的,毛还有几块打结了,立着两只大耳朵,看上去狼狈但又威风凛凛的,李月秋一看它这个样子就知道它怕是又去雨里闹过,用脚把它推开让它别蹭过来把衣裳弄脏弄湿。
余光看到门口有人,抬头看过去就见到陈立根背对着她蹲在门口,肩膀宽阔,背影高高大大的,因为是蹲着,松垮的裤子绷的有些紧,大腿到臀部的肌肉像是大鼓包,线条流畅又结实,跟个撼不动的石墩子似的。
“醒了就走。”陈立根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李月秋没弄出声响都知道她醒了,也没回头,开口说话就撵人。
屋外雨过天晴,潮湿的泥土散发出它独有的味道,到处都像是水洗过一样,院子里的野花掉了一地的瓣儿,草丛沥沥淅淅的滴着水珠,水珠在叶尖盘旋掉落,坠落后叶尖儿轻晃不已,到处花团锦簇透着干净,屋檐下露着点阳光,正浅浅温柔的照射在整个院里。
李月秋再不情愿,也赖的够久的了,她慢吞吞的站起来,拿上自己烘了半干的衣裳,揉了揉眼睛走出门,看到门外陈立根的脚边放着装了刺萢果的篮子和她掉在河里的桶,不同的是,桶里不是空的,而是放满了一颗颗鲜活的螺丝。
“你给我捞的?”李月秋瞌睡顿时散了大半,欣喜的蹲下去,眼珠儿透亮的很,也不知陈立根什么时候去河里把桶捞回来的,顺道还捞了这么多的螺,如果换成是她,估计一天功夫也捞不了这么多。
她在河里的时候只捞了半桶都不到量,而且个头小,现在桶里的螺个头却是大的,而且不见什么沙子,直接拎回去放几天吐泥沙就可以下锅了,她蹲在桶边看了一会,用指头把想爬出的螺全都一颗颗拨回去,玩了半天也没听到陈立根邀请自己留下来吃晚饭。
李月秋只能站了起来,背上篮子拎上水桶打算回去,在外面耗了不少的功夫,再不回去,爷爷估计得急了,但一背上篮子沉甸甸的重量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扭头朝篮子看去,咦,不对呀。
她记得她在河边摘了两包用芋头叶包着的刺萢,刚好可以把篮子盛满,这会再看,篮子里的刺萢好像又满了不少,高出篮子边沿好大的一截,而且重了不少。
反正也不急着走,李月秋便把篮子放下看了看,这才发觉原本两包芋头叶包的刺萢多了一包,篮子里共用三包芋头叶,多出来的那一包里面的刺萢果,颗颗都是熟透了的橙红诱人,滚着细细的水珠,果香味还特别的浓稠,像是琳琅满目的珊瑚珠,比她在河边摘的好。
李月秋惊讶过后,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那颗刺萢果树,果然,树上坠着的刺萢果少了很多,而且少的都是熟透的,剩下的都是才开花打果的芽和略红的果。
她高兴的立马捻起尝了一颗,眼睛弯的似月牙,唇齿间的甜味比白糖的滋味还好,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刺萢,毛豆在边上转圈馋得想让她喂一颗,李月秋这次可不给它,手指快速的捂好芋头叶盖住娇嫩的刺萢,重新把篮子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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