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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比刚刚小了一些,沿着屋滴滴答答的落下,像是一串串的珍珠滴落,给地上打出小小的漩涡,屋檐下陈立根靠墙蹲着,背脊立的很笔直,毛豆在他前面撒欢,围着他摇尾巴转圈。

陈立根没往她这边看,但好像知道她在,脸色冷肃的说:“进去。”

李月秋趴在窗户柩上,看看他,又看看撒欢的毛豆,眼里闪过错愕,没好气的指责,“你收买我的狗。”

毛豆对靠近她的陌生人都是要吠几声,虽然李月秋经常会担心它胡乱咬人,毕竟也不是所有的生人都是坏人,村里心思不好的混子不敢往她身边凑,但一些友好的男女同志和她说话也会离她五步远,因为怕狗,可想而知毛豆的威慑力,结果现在对着陈立根比对着她还亲热。

李月秋想起在河边的时候,毛豆也对陈立根吠了,她开始还以为毛豆是要咬人,现在想想,毛豆吠是吠了,却是欢快的摇着尾巴在吠,它当时扑上去可能不是咬人,是撒欢。

陈立根随手丢给毛豆一个鲜洋瓜,头也没抬,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有。”

李月秋瞪了啃鲜洋瓜的毛豆一眼,啪的把窗户合上。洋瓜那么好吃的吗?她家喂的番薯南瓜不甜吗?还是给它搭的窝不够暖,瞧对着陈立根那个狗腿样,倒戈的也太快了。

啃着洋瓜的毛豆看着窗户的方向耳朵耷拉了下来,陈立根摸了摸它的脑袋,又喂给它一个清甜的番薯。

没一会,合上的窗户又开了一小条缝,传来呢喃软语,“陈立根,我冷。”声音仿佛撒娇一般,带着勾人的甜味。

陈立根头都不带转一下的,丢过去硬邦邦的俩字,“裹好。”他抬头看向院子,雨小了很多,但还有得落,一时半会停不了。

那厢屋里不安分的又响起了声音,这次的要求是:“我衣裳全湿了,穿着难受,我想换衣裳,想烤火。”

想这想那一连串的要求说的噼里啪啦,像是小炮仗一样不带顿的,但腔调娇怯怯的让人不忍拒绝。

啃着洋瓜的毛豆抬头,机敏的动了动耳朵,咬上陈立根的裤脚拽他。

陈立根把狗拨开,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我这没女人衣裳,想呆就呆,不想呆回去。”

屋里裹着水红色棉被的李月秋往掌心哈热气捂自己的脚丫,她现在手暖和了,就是脚丫泛凉,用手捂也捂不热乎,大概是裤脚太湿了,她想换干净的衣裳,这样就暖和了,听到外面陈立根的话,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那我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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