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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初河也不拆穿,夹了几筷子菜放进薄荷的餐盘里,笑道:“我好像打太多了,你帮我吃一点吧。”
薄荷低头看着盘子里的肉,她问也不问就捻过来了,无从拒绝,只有说句谢谢。
*
是夜。
陈子期洗好澡出来,下意识望了对面的女澡堂一眼。
突然听见淋水声停止,凉拖摩擦水泥地的声音,顿在原地。等澡堂的门开了,与住他家楼上的张师奶撞了个正着。
师奶手里抱着瓷脸盆,笑着啐了他一口:“哟,子期,在这儿偷看你姨洗澡呢?!”
陈子期不禁咧嘴大笑,脚底抹油,走之前不忘扔下一句:“姨,你裤衩穿反了!”
“死小子!真混!”
回到自己家。
他爸出去打牌没回家,
他瘫在客厅沙发上,无力地摁着遥控器换电视节目看。
叶曼在一旁拖地。
逮着儿子不断念叨:“好好的,跑天台洗什么澡,家里没水给你洗吗?可当心感冒咯!别不是故意的,又有借口跟学校请假了?”
“看一个台就好好看,紧着换台,眼睛都要看花。”
“下次月考再不写作文,给我整妖蛾子,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交朋友要交好的,学习好、家庭好的,别跟隔壁那俩母女走得太近,免得沾一身的穷酸气!懂伐啦?”
……
陈子期抬手摁遥控器,关了电视,一言不发站起身,往家门外走。
叶曼连忙大喊:“这么晚!去哪儿你?!”
陈子期猫着背,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儿也不畏惧他妈。
“出去抽根烟!”
*
在筒子楼里住。
六月。
是一整年最好的季节。
七八月热得像蒸笼;入了冬,屋顶门窗都透风,冷得要命;春天爱下雨;秋天又多沙。
只有六月。
是清风倏来、万籁俱寂的。
陈子期独自蹲在楼底路灯下,嘴里叼着烟,没抽,左手滑手机,班里的群此时很热闹,抢红包的、交流作业的,邀约游戏开黑的、深夜发美食的。
他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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