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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箴言的表现过于夸张,死死盯着自家紧闭的门半天没动,陆仅甚至发现他的嘴皮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陆仅不想表现得像个包庇自家熊孩子的熊家长,但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不至于吧,你就养了裴钱两天而已。”
不至于这么痛心疾首吧。
裴箴言僵硬地把脑袋转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陆仅,一张面如死灰的脸上写满绝望的色彩。
“我现在就去把陆小猫抓回来。”陆仅哪里还敢再质疑裴箴言对裴钱的感情,想来是沉没成本已经给裴钱披上金光,他宽慰道,“它没那么快得逞的。”
他往前走一步,裴箴言却没有开道的意思。
陆仅莫名,用眼神催促。
裴箴言还是没动,半晌,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他妈又没带钥匙。”
“……”沉默过后,陆仅想起点什么,“指纹锁不是让你妈看着修了吗?”
“没修。”裴箴言现在说话非常费力,说一句就得停下来大喘气一次,“周六那天她临时有事,放了修锁的鸽子。”
这一两个礼拜以来,这扇门的制造的小概率事件已经达到了中彩票水平,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陆仅:“……”
裴箴言:“……”
大眼瞪小眼片刻,陆仅冷静地说:“我现在打电话给开锁公司。”
就到个对门还东西,正常情况下一分钟就能完事,所以裴箴言又是没穿大衣踏着拖鞋,无手机无钥匙的状态。
“进来等吧。”陆仅将门拉大。
换做平时,裴箴言就算冻死也绝对不进一个不想跟他当兄弟的人家里取暖,但这次情况特殊,他能被关在门外全赖陆仅的猫,而且陆仅的猫指不定现在正在对他的猫犯什么丧尽天良的罪行,所以他心安理得进到陆家客厅,在沙发上上坐下来,还颐指气使地提要求:“一杯红茶,谢谢。”
原来占据绝对的道德制高点是这种感觉。
陆仅:“……”
除此之外,等开锁公司上门期间两个人只有两句交流,都是陆仅说的。
一句是“一次不一定中。”
裴箴言并未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所以陆仅又真诚地加了一句:“等发情期一过我就带陆小猫去绝育。”
陆小猫哪里知道一直主张“给猫一个完整猫生”的爸爸为了赎罪做出了什么残忍的决定,它丝毫没嗅出危险的气息,当大半个小时后开锁工人打开裴箴言家的门,它正跟裴钱满屋子追逐打闹,快乐得像个小智障。
满屋狼藉,柜面和茶几上的物件七零八落,掉的掉倒的倒,饭桌上的花瓶摔落在地,里头的水生植物和玻璃碎片杂乱混在一起,一整瓶水留在瓷砖上被猫脚印摊得到处都是,猫粮和猫砂散落在触目所及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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