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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折腾下来,回到江南华庭已是晚上十点多。
裴箴和和陆仅一前一后下了车,一起走进小区。
月光皎皎,与昏暗路灯地灯相映成辉,几栋住宅楼不规则地亮着温暖的灯。
路途过半,裴箴言望着前头五步开外的陆仅,确定他们之间的氛围是真的怪异,而不是自己的错觉。
方才在宠物诊所和回来的车上因为都有其它人在场分散注意力,倒没那么明显,但一旦变成独处,这种无言以对的状态就显得非常突兀。
绝交两年,竟生疏至此么,他不禁暗自咋舌。
陆仅不是擅长打交道的类型,性格冷淡而且懒理人情世故,还是个死洁癖,一不留神就会弄得别人下不了台,所以从小朋友就少得可怜,裴箴言甚至想不出陆仅除了他还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朋友。
可以说,没有裴箴言的陆仅的人生,完全能著写一部《百年孤独》。
陆仅这种性子,肯率先低头已经是极限,剩下的裴箴言不敢指望,活跃气氛修复裂痕这种差事还是交给他,他在行。
想找话题还不容易么。
刚才宠物诊所给裴箴言推销猫粮猫砂猫屋之类的必需品,裴箴言本来打算咬咬牙花最后的钱买下,结果陆仅说这些东西他家里都有多余的,可以送给他。
“你确定陆小猫肯把它的东西给我家裴钱啊?”裴箴言追上去,一把勾住陆仅的肩膀。
陆仅整个肩背顿时一紧。
那一瞬间的反常没能瞒过裴箴言,他的手臂非常明确地感受到了来自陆仅身体的抗拒。
裴箴言一时间有些悻悻的,他知道陆仅讨厌别人的触碰,但他没想到两年没当兄弟而已,他就也成了“别人”中的一员,往常稀松平常的勾肩搭背竟惹出那么大反应。
但是现在就把手放下来更尴尬,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感受出来,机械地把手继续搭在陆仅肩上,解释道:“我怕它气得发疯。”
两个人简直像两根并肩前行的棒槌,一根比一根僵硬。
时间进度无限放缓,两秒钟像两个世纪般漫长,陆仅终于也若无其事地开口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它的感受了。”
“废话,被挠得差点毁容谁不怕。”裴箴言故作轻松,顺势放开了陆仅。
两人下一步脚步同时往反方向拐出一小个角度,稍微拉开距离。
陆仅没有接腔,只牵强地笑了下,裴箴言甚至怀疑他只是不想让他陷入说话没人接的尴尬才笑的这一下。
两人一猫来到单元楼下,裴箴言抬头一望,次顶层全暗,他再度找话题:“你家怎么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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