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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隔壁班班主任出尔反尔,要么是陆仅运气好挑了个班主任不在的时间到校。

还有种可能是陆仅还没来学校。

上午两节课后迎来大课间,裴箴言身为高二八班的班长兼体育委员负责带队出操,他显然称不上一个称职的领队,带头敷衍挥动四肢,步骤能省就省,偶尔督察组走过,才勉强卖力点。

广播操进行到转体运动,他终于做了第一个标准动作,交叠双手,上身一百八十度面向背后。

目光扫过排列有序的队伍和料峭的春寒,停留在队伍最后方。

鲁智立刻将两手举至胸前比了个爱心,还是跳动的。

高二八班队伍后方陷入小型骚乱,一票男生争先恐后向裴箴言示爱。

裴箴言:“……”

隔那么远他鞭长莫及,没法修理这群恶心人的玩意,只能把希望寄托隔壁班。

七班没让他失望,八班有大圣这样的战神在,七班只多不少,当即就有出头鸟替天-行道:“恶心。”

大圣一点就着:“是不是欠?”

七班“大圣”:“欠得过你?”

大圣:“土狗先去拼多多拼个脑子再来跟我说话。”

汤宁眼见督察组拿出小本本记了一笔,俨然是扣了纪律分,她正想上前镇压这帮二逼小青年,余光瞥见一旁七班班主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想起学校领导的叮嘱,她沉住气,静观其变。

七班班主任怀着“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点点头,向她传授过来人的经验:“只要没断胳膊断腿就不用管他们。”

汤宁:“……”这学校从上到下心可真大。

半上午功夫天气晴转多云,太阳收回光和热,空气里的水汽像凝结成了密密麻麻的刺,风一吹,就呼啸着穿透少年逞能穿的单薄衣衫,在年轻的肌肤上扎根生芽。

学生们一个个冻得发抖,好不容易熬到广播操结束,教导主任往主席台前那么大马金刀地一站就开始他的演讲,不外乎就是新学期的劝勉和警告,完全不在乎底下那群温室花朵会不会冻死。

回温室的路上哀鸿遍野。

最气人的是回温室没多久,天就下起了雨。

八班接下去是化学课,汤宁踏着预备铃进教室的时候,八班包括整栋教学楼都在那拍着桌子嚎,这雨但凡早下二十分钟,课间操就该取消了。

“行了别埋怨了,做广播操有什么不好。”汤宁把教案放到讲台上,一一罗列广播操好在哪里,“强健体魄,锻炼意志,转身运动的时候还能正大光明偷瞄暗恋的人。”

最后这句一出来,汤宁早上在学生心目中跌落谷底的印象分杀了个回马枪,班里瞬间嗨翻,起哄鬼叫的,被戳中心事窃笑的,还有胆子大点的趁机八卦汤宁有没有类似的经历。

狂欢之中,唯有裴箴言黑着脸从抽屉里翻出化学书扔到桌上,受到什么奇耻大辱般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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