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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斯与梅根斯维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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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翡冷翠已是一个月之后,她收到了消息,昆图斯已从魔界返回,并在宅邸等她。

她踏上青翠的河岸,东方的天空低垂着大片大片的乌云,犹如燃烧中的滚滚浓烟,再远处便是她的宅邸,在半山腰巍峨耸立,往上是高峻陡峭的崖壁,一月不见,冒出了青青绿草,有几只飞鸟绕着山顶盘旋。

在这个地方出现动物的踪迹,是个好兆头。远处的草坪上光明神使在教孩子们念诗,响亮优美,字字踩在韵律之上,塞尔斯渐渐生出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促使她以全新的眼光看待神弃之地。

天色暗淡,即使在白天,大厅的吊灯里也常常燃起火焰。

“魔王拒绝向您支付赎金。”他单膝跪在塞尔斯的面前如实禀告,“他说,就算您把赎金压到一个子儿,也什么都得不到。”

塞尔斯在厅中来回踱步,脚步踩在大理石上哒哒作响,咒骂起来:“那个该死的蠢蛋。”

有那么一瞬,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小念头,只需要施个小小的咒语,就能让魔王变成一个傻子,让他为这个决定后悔终身,不,还是算了,她不能以神明的身份直接进行干预,这不是她的世界。

昆图斯望了她一眼,又道:“他还将与梅根斯维齐女士的婚姻作废,如今她已不再是魔后了。”

梅根斯维奇立在一旁,一脸的漠然,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无论她那场婚姻有多么的声势浩大,但婚姻的躯壳是腐朽的。

“他妈的,这个无赖,那她的父亲呢?”塞尔斯怏怏不乐,“这可是她女儿啊。”

“她的父亲也是一样的态度,还放言迟早要找到您的老巢打过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定夺,只能先回来听取您的意思。”他没有抬起视线,摇了摇头。

塞尔斯站在窗前,远处的高塔已然动工,孤零零的伫立在大地上,比那些树木还高,更显气势恢宏,直指天际。

她冷冷的说道:“想来就来吧。”

她痛恨战争,痛恨暴力,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但在平静之下,战争往往一触即发。该冷血的时候她一向不留情面,但要抵御魔界军队,恐怕翡冷翠撑不过十秒。

一直一语不发的梅根斯维奇脱口而出:“我母亲留给我的财产呢?”

昆图斯说:“魔王又娶了你的妹妹,所以你结婚带过去的财产,自然又成了你妹妹的。”

“强盗!简直是强盗!”梅根斯维奇怒不可遏,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泪水溢出了眼眶,她狠狠擦掉滑落的眼泪,不得不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抵在墙上。

塞尔斯皱着眉,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出去吧。”

昆图斯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只隔着一步距离,这个位置不太近也不远,刚好可以保护她。

“大人,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让您知道,可我怕您怪我自作主张。”他踌躇的说着。

“说吧。”塞尔斯不介意的摆摆手,“希望是好消息。”

“我路过红薯岭的时候,恰好遇到一队矮人,总共有一百多个,他们因为逃离家乡的瘟疫而流离失所。”他顿了顿,“我告诉了他们翡冷翠这个地方,这里的领主宽容大度,一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表现出了兴趣,但没说会一定过来。”

她听的很专注,没有出声打断他,他放下了悬着的心脏,他随时都担心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惹得她不快。

“我喜欢矮人的工艺,瞧瞧人族,他们的匠师个个保守,不喜欢革新,打造的东西没一个能抵得过矮人,难怪国王们都找矮人买东西,如果有矮人的加入,至少能让外面的金子流进我的腰包,毕竟他们在我的地上劳作,用的是我的矿石,我得收税。”

她露出微笑,没有什么能比建立翡冷翠更重要:“我会把西边的土地赐予你,那里的山脉下藏有数不清的矿石,以后你就是那的领主了,你想送给谁都可以。”

昆图斯不由怔住,翡冷翠属她一人所有,而她一向吝啬,钱只花在刀刃上,对自己也抠门,从不佩戴珠宝,他从未想过她会把这片土地奖赏给他。

“不,不行,这应该由您来赐予这片土地给矮人,您才是翡冷翠的主人,这座城市的诞生应该归功于您。”

“我可不敢独揽功劳,我是干的最少的那一个,况且我不会一直待在这,如果我说给你,那它就是你的,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她又笑了,蓝色的眼睛直直朝他望过来,“我已经厌倦了各种族之间互不信任,厌倦了战争,如果由他们一同打造这座城市,我很想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持不同信仰的他们能否和平共处,抛去所谓的偏见。”

昆图斯对上她的目光,瞧出她眼里的信任,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无法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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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梅根斯维奇独自待在房中,没有出来和大家一同享用晚餐,塞尔斯端了一杯牛奶和一盘煮熟的土豆泥,敲响她的门。

“进来,门没锁。”梅根斯维奇大喊着。

塞尔斯没有忽略掉她声音里的忧郁,果然,她看见梅根斯维奇紧绷的苍白面容,坐在床上,环抱双膝,既可怜又弱小,独自一人听着窗外呼啸的狂风。

塞尔斯立即将吃食放在桌上,坐在她的身边,一手抚摸着她的背,说道:“想要吃点东西吗?”

梅根斯维奇任由她安抚着自己,静静的承受,犹如一头温顺的母羊。

一阵沉默之后,梅根斯维奇痛恨的嘶声道:“他们抢了我母亲的东西,那是属于我的。”

“是的,简直没道理。”

“他们不配拥有她的的东西。”她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我以为爸爸他爱我,可他放弃了我,我甚至不如他珍藏的酒。”

“你父亲不明白自己失去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塞尔斯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的母亲呢?”

“几年前就死了。”梅根斯维奇回想起温暖而遥远的往日,她的记忆由笨重的岩石构成,那是她从一出生就跟着自己的囚笼,而一个女人总会抱着自己在窗台上唱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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