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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看着是笑,却在暗暗观察着池幽的表情,这会儿倒不是怕池幽误会,他下意识的没有多说,主要还是怕他师兄听着觉得不够恭敬,从而又气着了。
没料想到池幽神色未动,周遭气氛却猛地一沉,顿时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池幽慢慢地说:“你再说一遍。”
“……师兄?”南时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
“……你最喜欢池山主……”南时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微不可闻。
池幽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南时,南时知道完蛋,居然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这会儿真不是讲脸面的时候,他滑跪到了地上,双手摆在了池幽的膝头:“师兄,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说个笑话……”
“只是笑话,你跪下做什么?”池幽斯里慢条的说:“我发现你近几日很喜欢朝着我下跪。”
“师兄威仪,南时不敢冒犯。”南时小心翼翼的道:“师兄是我的尊长,我跪一下也不算什么,这有什么……?”
“师兄,我就是说来博您一笑,您是……哪里不开心?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好?您原谅我一次?我下次知道了就不说了。”
池幽看着敬小慎微的南时,并不意外的在他眼中看出了一抹了然,再联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产生了一种浓重的荒谬之感。
怪南时吗?显然不能。
南时莫名被他责骂了一顿,若不是自己心中还存着一份怜爱,他怕是十死无生,如今还毕恭毕敬的跪在这儿,求他原谅。
甚至南时知道自己因他的多疑而平白吃了瓜落,也不曾拆穿他,而是跪在他面前将一尽错误尽揽己身,圆他的颜面,他怎么可能再去怪南时吗?
怪自己多疑吗?
池幽知道是应该怪自己的,虽说他后面行事是为了叫南时走上正途,但再多的理由,起初也不过是‘多疑’二字。
他突然有些感叹了起来,这小孩往日里都是不爱跪的,可看看如今呢?他心中稍有不悦,这小孩就跪下了。他说着爱重他,最后却将他逼得如此如履薄冰。
“起来吧。”池幽将手放在了南时的头顶,轻抚了一下:“若是不爱跪着,以后都不用跪。”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吧。
南时却不起来,反而是很过分的一把抱住了池幽的大腿,张口就是一句:“师兄是不是疑心我窥觊尊长,以下犯上?”
池幽一顿,他以为南时不会揭穿这件事情。
南时知道池幽是什么脾性,这事儿是池幽的错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池幽是做惯了上位者的人,威仪深重,有些时候便是他错了,那也是不好说的。他心中知道他自己错了,后面就会多多补偿,但是若是当面指出,他便没有那么好脾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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