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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是四川人吧,这麻将打的,下次还来啊!”有人招呼。
“不来了。”江乘月笑着拒绝,推着路许往外走,“走吧路哥。”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你那20块变成200块?”路许没有笑,蓝眼睛沉沉的,像遥远的冰海,沉着亘古的思绪。
“嘘。”江乘月没察觉到他不高兴,因为兴奋和紧张,脸颊微微红着,闻言,江乘月略微踮脚,食指抵在路许的唇间,“路哥别告诉我妈我打麻将了,路念阿姨也不能说!”
路许身上的冰棍味儿散了,变成了男士香水后调的青佛手柑味。
他不怎么上心地笑了声:“为什么?”
江乘月:“额……”
江乘月初中那会儿比现在皮,曲婧常年在海外,家里没人管,他跟着高中部的学生们蹿了几天麻将馆,本来只想当个观众捧场,奈何天生对计算游戏敏感,差点混成了成都赌神。
那年年中,曲婧跟着医疗队回国,拎了俩非洲带回来的小玩具,回家扑了个空,随后从麻将馆里揪出了叼着果汁吸管正在胡牌的初中生江乘月,一顿竹笋烧肉,把未来赌神摁回了摇篮里。
江乘月对这段经历甚是不忿,奈何路许想听,只好红着脸被一字一句地逼问完了全过程,还时不时地被报以一声意味不明的嘲笑。
“那你还敢赌,皮痒了?”路许似笑非笑地问。
“我还不是为了你!”江乘月有些得意地冲路许扬了扬手上新鲜的两张粉票子,挣开路许的手,大摇大摆地往前,“路哥我们走,带你去点有意思的地方。”
为了我?路许的脚步缓了些。
“没为别人过?”路许问。
“没有。”江乘月揣着两百块巨款往前走,“一为自己开心,二为路许,没为别人打过麻将,以后也不打了,你不能告我状。”
街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背着鼓,腰带上斜插着鼓棒,深亚麻色的头发上有树叶摇曳的影子。
路许以前觉得他这种打扮土,现在看只觉得洒脱自在。
“娃娃。”路许忽然出声。
“嗯?”江乘月的脚步一顿,听见了路许口中这个陌生的称呼,“什么?”
“没什么啊。”路许说,“就刚才,在那个小房子里,听见那些人这么叫你,就跟着学了。”
路许刚才没听懂几句。
就听见了“happy”和“娃娃”,这俩都让他有点介意。
“哦哦。”江乘月回忆了两秒,想起来了,“那是四川话,‘娃娃’是小孩的意思。”
那群人嚷嚷的是四川话,可路许的中文发音却是普通话,落在他耳边,就比方言多了层不大一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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