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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许转身走了。
留下孙沐阳慢吞吞地说完了后面的话:“去、洗手间,他有、有点……过敏。”
江乘月站在镜子前叹气。
因为上午磕的那一下,让他不小心沁了点泪花,到现在,眼尾还有点红。
淡淡的,像是敷了层胭脂。
疼倒是不疼了,可他觉得难看。
路大房东本来就各处嫌弃他,等下见到了,怕不是又要嫌弃几句。
正想着,有人从背后靠近了他。
“你化妆了吗?”来人的声音有点故作的轻浮,“真不错。”
江乘月认出来,这是向驰。
因为驰风乐队一开始和他的过节,向驰好像一直在找他的麻烦。
之前的大学生音乐节就是这样,先一步上场的驰风试图顶掉有他帮忙的D大校园乐队的歌,好在他们临时换歌才解决。
“没化妆。”江乘月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有事吗?”
向驰盯着他的脸,不住地打量,这种黏腻而不尊重的视线让江乘月觉得很不舒服。
路许平时也喜欢打量人,但路许那是职业病,打量的同时还会带点专业角度的点评,和向驰这样的完全是两回事。
江乘月不想理他,转身想离开,却被向驰伸手拉了一把。
向驰好像是喝了酒,身上有点廉价的酒味。
“哎。”向驰说,“上次帮你的那个,你男人,今天不在啊?”
江乘月皱了皱眉:“他不是……”
“不是什么?”向驰醉醺醺地说,“不是你男人,还是你不喜欢男人?”
向驰:“我听我川渝那边的朋友说,你以前讲过,你不喜欢女生。”
“那和你没关系吧。”江乘月说。
“怎么没关系。”向驰醉得厉害,抓着江乘月的袖口把人往墙边推,“我后悔了,早知道你这么漂亮,我就应该让你来我们乐队……”
“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江乘月厌恶地别过了头,伸手去找洗手台上的小瓷瓶,想给向驰的脑壳来一下。
但瓷瓶赔起来比较贵,江乘月想了想,换成了不锈钢的香皂盒。
“还说了什么?还说什么你没爹疼没娘爱的,就一成都小酒馆里乱窜的野孩子。”
“你矜持什么,你的眼睛那么好看……”
向驰一句话没说完,被人揪着领子抡了出去,撞在了洗手池边的墙上。
“hfort(滚开)!”路许的蓝眼睛像是凝了霜,冷得很,“你在干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江乘月,目光从江乘月微红的眼尾上一扫而过:“他打你了?”
向驰:“我没……”
路许按着向驰手腕的手一紧,向驰半句话没说出来,只剩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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