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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挺稳。”站在一旁的李穗给孟哲说,“专业级别够了。”
孟哲只是笑笑,没说话。
周围酒吧的客人看不懂,就举着手机冲着陈如辉拍照。
江乘月安静地在鼓凳上坐着,等着陈如辉把这段节奏打完,这才抬脚,在底鼓上落了声,随后鼓棒也落在了踩镲上,打了一段反拍节奏型。
他没像陈如辉那般用那么大的力气,而是每一次击打都恰到好处。
李穗看江乘月的眼神终于变了。
“很稳,力度没那么大,但好听。”他说。
对打击乐而言,最重要的节奏上的共鸣,简言之,江乘月的鼓,更能给人以共鸣。
陈如辉有点倨傲的看了李穗一眼,手中鼓棒狠狠敲了下军鼓,打断了江乘月那边的动作。江乘月也没生气,停了没打断的节奏。
但他不守规则,江乘月也不会再守,所以当陈如辉solo了一段高难度的节奏后,江乘月不紧不慢地接了段鬼音。这些都是架子鼓的基础,但往往就是这些最根本的东西,最能看出来一个人基本功的扎实程度。
陈如辉从小学鼓,底子无疑是扎实的,可李穗听着,却感觉这鼓声里缺了点什么,没有江乘月打出来的那种情感和生命力。
人或许不能听懂音乐,但一定能听得懂情感,不少人都把手机镜头对着江乘月拍。
江乘月浑然不觉,他一玩鼓,就容易忘掉周围。
“不打基础了。”陈如辉说,“找首歌,然后solo吧,速战速决。”
“随你。”江乘月说。
酒吧里的鼓没有鼓盾,他坐在那里时,周围人能清楚地看到他。他说话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点笑,但玩鼓的时候却又专注认真,连着被人拍了好几张照片也没察觉。
陈如辉挑了林肯公园的歌,毋庸置疑,他对这歌很熟,练习的机会也多,熟练到每个拍子都牢记在心,打完后骄傲地看向江乘月。
“你技术挺好的。”江乘月说,“你一定练过不少场,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不来,我以后也会有很多舞台,能走得远,你就只能在街头玩一玩。”陈如辉的嘴角得意地扬了扬,但江乘月的第二句话,让他笑不出来了。
“但是。”江乘月说,“玩音乐和被音乐玩,是两回事。”
他说得一本正经,酒吧里有人在偷笑。
“陈的鼓太僵了。”付悠然给孟哲说,“他没有自己的想法,可能他是个好的学习者,但绝不能算好的音乐人。”
周围人或许听不懂,只能高呼牛逼,但他们这些玩乐队的多多少少都能听出来,陈如辉完完整整地复制了别人的节奏,毫无自己的想法。
“弟弟。”李穗冲他吹了声口哨,“想来什么歌?我期待一下。”
“《红蓮华》吧。”江乘月说,“我随便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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