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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说:“你我怎么知道,我们只是律师,哪能管得了这么多。再说,她现在所经历的痛苦,不是你造成的,是那些想要抢夺眼球的媒体和看戏八卦的人实在太过傻逼,你总不能为了迎合傻逼,而输那场官司吧。”
徐衍昕叹了声气,“小时候我看过一部漫画,叫《死亡笔记》那时候我完全不能理解男主人公对于正义的癫狂,也不能理解他竟然渴望变成神去行使正义。然而我偶尔也会悄悄地想,我要是神就好了。我想抹平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公。”
江屿泼了盆冷水,“别傻了,你先抹干净餐桌上的污渍再说。”
徐衍昕一噎,瞪他一眼,起身擦桌子去了。
江屿失笑,只想,人是不能有神性的,而神一旦有了人性,也失去了继续为神的资格。
江屿望着案宗上的黑发男孩,陷入沉思。
这个世界可真是讽刺。
被告周溯息,今年二十三,无业游民。两个月前在S市与自己的“恩师”重逢,“恩师”替他解决住房问题,替他找到稳定工作,甚至救助了他不少资金,然而周溯息在一个月前差点捅穿了“恩师”的肺。没有任何人知道原因。
这是一个看似毫无翻盘机会的案子。
一面是牺牲自我,养大孩童,受人敬仰的“恩师”,一面是案底无数的无业游民。
这是律师协会发来的不容拒绝的法律援助案件,本该由他们律所的新律师负责,然而周溯息却给他们律所寄来了一封信,称,不想接受任何律师的帮助,不仅如此,他甚至请求律师,将他判得越重越好。从那时起,江屿接下了这个案子。
他实在好奇,是什么让周溯息觉得,牢狱生活好过外面的社会?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选择这样一条路。然而他只是稍稍挖掘了一番,便碰到了无数铁板。无数律界的前辈在听到原告的姓名后,便告诉江屿“别碰这个案子”,夏清正,一个在当年稀有,却在今天烂大街的“本科生”,一个放弃名利地位的“孤儿院院长”,一生清贫,没有任何子嗣,平平无常,又充满玄机。
最值得令人惊讶的莫过于,当年惊才绝艳的歌星,现在的话题热点——沈望居然是他的得意门生。
然而听说沈望表示“并不认识”夏清正,更别说另一个得意门生,想要捅穿他的肺,的确疑点重重。
擦好桌,叼着草莓的徐衍昕又晃晃悠悠地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扫了眼他桌上的两张照片,说:“这两人真像呢。”
“周溯息和沈望?长相是有点相似。我查过他的资料,他以前在酒吧里模仿沈望唱歌,出场费很高,但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没有通过模仿沈望谋生计,明明对他而言,是笔不小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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