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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施正倚着SUV,跟走错会场的车模一样,就差没一屁股坐在车前盖上搔首弄姿了,见了他,还递了个飞吻。徐衍昕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拉起窗帘,摸了把窗边的风铃,喃喃道:“苦了你了,回来给你做个清洁马杀鸡。”方可施这人,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小到穿开裆裤的小毛孩,老到浑身插管垂垂老矣就差临门一脚进棺材的太爷。但这回,也算是碰上钉了。方可施拍起马屁,“阿姨,您这花园打理得正好。”
徐昭双臂交叉,搭在胸前,高贵冷艳地回道:“请的保姆。”
方可施一巴掌拍在了马腿,但仍然坚持不懈,“我以前读高中时就听昕昕讲,你对他特别好,工作再忙也要到学校接他,还给他准备营养早餐。”
“主要怕他逃学。”
“哈哈,阿姨,您说笑了,徐衍昕会逃学?”
徐昭没笑,“两回。”
“哈哈,真的假的?”方可施越笑越僵。
徐昭面容严肃,一点都没开玩笑。方可施愣愣地说:“还,还挺叛逆的哦?”
匆忙洗漱完,牙膏漏在围巾上,徐衍昕管都没管,跟逃难似的从别墅里钻出来,急着把方可施塞回车里,一边跟徐昭讨好地笑,“妈,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你不用给我留饭。”
徐昭说“哦”,转过身去,大致意思是,本来也没想给你留。
开了五分钟,方可施朝徐衍昕说了句:“你,你妈还挺难聊的哦?你爸能撩到,也挺不容易的。”
“相亲认识的。”
“靠,你戳我痛楚——”
方可施昨天向徐衍昕咨询了一个问题——一房两卖能不能入刑?徐衍昕当时还没放在心上,只说,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都收钱、签合同了,肯定得入刑。当时方可施的脸跟便秘了百八十天没区别,都黑乎乎。等聊了两句,方可施才向他坦白,两周前,他妈给他介绍了个女孩,相貌端正,性格温良,很讨人喜欢,尤其是讨方可施的,可惜那女孩只把他当朋友,联络渐少,方可施正愁着时,那女孩问他认不认识靠谱的律师,她爸被卷进了一起一房两卖的纷争。
方可施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伺机大吹特吹,什么好基友是红圈律所的招牌,P大法学系第一名毕业,胜率100,反正把他吹得跟诸葛亮似的,舌战群雄都不够,还得做头牌。徐衍昕听完,这里面也就“好基友”三个字是真的,而且即将也不是了。车越开越偏,全是农田,钢筋森林彻底不见了,徐衍昕被颠地不轻,只好握住车窗上的把手,方可施嘿嘿地笑着:“她爸卖的是老宅,没见过吧?带你见见世面。”
徐衍昕心说,当然见过。不就是徐濡卿住的那种,远郊,白漆小别墅,红漆大门口,送个池塘,送个院子,院子种种花,池塘里养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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