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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轻皱了下眉,道:“为什么送我这个唱片?”
“每次我练钢琴练到吐,我就会听这首曲子,要是没有这首曲子,我大概会得钢琴恐惧症吧。你也可以听听,说不定就会少很多烦恼了。”
“是因为那个小骗子?”
“什么小骗子?”徐衍昕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小时候碰到的女孩,悻悻道:“她不是小骗子,是我的朋友,但是她从来没有回过我的信……可能是我以前太内向了,她不想跟我一起玩吧。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准备高考了,还是说已经考完了呢?不知道她还不记不记得我。”
江屿静静地注视着他,轻笑了声,笃定道:“他一定不记得你了,对他而言,没有友谊,也没有童年的回忆,只记得一个人傻钱多的小少爷,天天送他一些昂贵的垃圾。”
徐衍昕轻皱了下眉,难得大了声音:“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些美好回忆里的人都没有如你想象地长大?”
江屿这么说。
那时刚入秋,徐衍昕在校服里搭了件薄绒衫,包住他雪白的颈项,柔软的绒线勾着他的下巴尖,一如既往的柔软,脸上浮着两团粉,像个糯米团子。但听完江屿的话,那张雪白的脸难得严肃了些,他就这么凝视着江屿,似乎想从他满是傲慢的话里摘出一丝善意,但江屿没有说话,他才闷闷地转过身,背影透露出三分伤心和别扭,好似在等他叫住,但江屿没有,而是把礼物放在了徐衍昕的课桌上,说,我不需要。江屿说话总是保留余地,但并非出于善意而是模棱两可,他只是出于傲慢和冷漠,懒得解释他的“我不需要”,上课上到一半时,徐衍昕难以遏制地思考起江屿的不需要指的是他的礼物,还是他本身。一旦思考起这个问题,他便无法停下。他那些无处安放的善意,是不是也是“不被需要”?
下课时,他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发呆似的望着方可施的侧脸,订正错题中的方可施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颇为惊恐地说:“你千万别看上我,我可打不过江屿。”
“不过江屿真讨班长的喜欢,你已经是第二个沦陷的班长了。”说完,方可施又像是说错话了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徐衍昕直起身子,道:“第一个是谁?”方可施转着眼珠,一脸逃避,嘴里嘟囔着:“江屿要是知道是我说的,肯定会杀了我的,你能不能当做没有听见?”
“你不是号称百方通,速速招来,否则等着屈打成招。”
“你那点小伎俩,哪里比得过江屿的铁拳,我不说,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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