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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一面争执一面哭,吵得厉害了,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只能打住,甚至要反过头来哄她,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这一次,眼看着就要重蹈覆辙。他照实道:“我打心底累得慌。让你把孩子交给大伯母,结果倒好,你们俩都不同意。开枝散叶不是为了把孩子养成废物,你连这个都不明白?”
接下来,话赶话的,彼此都说了不少重话、气话。
末了,她不说话了,却也不再哭了,起身去了内室。
他吁出一口气,坐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
他连忙奔进内室,见她用双手攥着一把剪刀,胸前衣衫沁出了血迹。伤势不重,她也知道,正要再一次把剪刀刺入心口。
他吓坏了,及时拦下她之后,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那次之后,他就真的怕了她,除了温言软语,凡事遂她的心思,再不知该如何对待她。
这样开花结果的姻缘,这样动辄寻死的女子,让他每一日都觉得疲惫、厌烦,却没办法挣脱。
有时候不能控制情绪,没法子在她面前说笑如常,她就静静地或是呆呆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担心她又轻生。
那时候,情意还是有的,而且很重,所以,愿意长期在她面前掩饰心绪,盼着她能为了他和孩子明理干练一些。但这盼望始终没能成真,她始终留在原点不动。
他终于受不了了,大哥问起的时候,便说想谋个差事,去地方上最好。
他管不了房里的事,只能找辙避出去。
他是懦夫。这一段姻缘,把他在她面前变成了懦夫。
他嘲弄地牵了牵唇,“或者说,这次我若是不带你一起到任上,你是不是又要以死相逼?上次是剪刀,这次想怎样?上吊?投河?服毒?备好东西了没有?”
她身形簌簌发抖。
“又有人了?”他讽刺地笑开来,一步一步,走回到她近前,俯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遇见你这样莫名其妙的结发之妻,任谁不会视女子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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