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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尊严,任由她掌控家事、摆布儿孙,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让他每日心安乐、享淫/欲。
打心底来讲,他看重子嗣,却从不在意女孩子,关于蒋徽的那些事,重视的时候,是蒋徽无论如何都要退亲。
他觉得自己被孙女肆无忌惮地蔑视、顶撞,动怒了,发妻又一直在一旁喊打喊杀,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谭家的条件,放弃孙女。
但是,之后呢?如今呢?
事实证明,赶出去的那个孩子,是蒋家兴衰的关键。
如今,但凡他出一点点差错,他和儿子就要生不如死——董飞卿不是会随意对谁放话的做派。
到了暮年,对女人已无贪/欲,对她的那点儿情分,早已淡了。他若想给蒋徽、董飞卿像样的交代,惩处这个女人是首要之事。
为她糊涂了大半生,到如今,他该为儿孙做些事了。
蒋老太爷看着嘴角淌出鲜血的发妻,一字一顿地道:“贱妇,我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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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谭振亨,正在邱老板面前赔着笑脸讨饶:“犬子糊涂,竟然壹夜之间便借了九万两的赌债,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邱老板那张对谁都和善的笑脸板了起来,与平时在人前的面孔判若两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谭家近日对蒋家长房屡次出手,打量谁没耳闻么?蒋家长房都把家底掏给你们了,你也好意思说手头拮据?”
谭振亨忙解释道:“您也知道,最近不少言官上折子弹劾,有些跟着凑热闹起哄的,我总要把一些没必要的闲话压下去,不论是怎样的手法,都需要花费大笔银钱。”
邱老板神色漠然,“那些与我无关。三日内,你拿不出赎人的银子,我就亲手砍断谭孝文双手、双脚——这是他借钱的时候立下的字据。而且,这种字据,早在三年前,他就立过一次,那次他走运,翻本儿了。这次,就不需我多说了。
“我们这个行当,一向是与官宦、百姓、江湖都挂钩,讲的自来是江湖规矩,官府亦默认这是愿打愿挨的事儿,从不干涉。”
谭振亨嘴角翕翕,斟酌着应对之辞。
邱老板也不着急,闲闲地啜了一口茶。
他是半个江湖人,对蒋徽的安危,以前并不关情。但到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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