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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起便打消:一丝与董飞卿相关的凭据都没有,平白上门询问,定然又是自取其辱。
伤心、惧怕、烦躁到了极点,他心头无名火起,迁怒到了蒋家、董家头上。
是他们,养育出了蒋徽、董飞卿这般离经叛道的人,带给了谭家接连不断的灾难。
董家,他惹不起,收拾蒋家长房,却是不在话下。
他唤来几名管事,冷声吩咐:“所有与蒋家长房相关的营生,都该出手了。三日内,我要他们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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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如约而至,带来了五十匹绫罗绸缎。
董飞卿讶然,“唱哪出呢?”
蒋徽一头雾水。这样的礼品,分量忒重了些。绫罗绸缎少则几两银子一匹,多则十几两一匹——稍稍一算,方默带来的,少说也值二三百两。
方默笑着解释:“我先前真是要空手上门。
“今儿一大早去一家讨债,那厮欠我们家小一千两,但眼前实在周转不开,说要么让我三个月之后再来,要么就让我去他开的绸缎庄选些抵债的料子,都不答应的话,他只能当着我的面儿一脖子吊死。
“我家里现在能周转开了,且有点儿余钱。我去绸缎庄看了看,都是上乘质地,就让他用料子抵债。这些给你们,余下的都送回家里了。
“要还礼也容易,嫂子得空就给我写个扇面儿——家母读过些诗书,这几年打心底钦佩的才女,只你一个。嗳,这事儿我可跟你说过好几回了。”
董飞卿、蒋徽释然一笑。
蒋徽笑道:“这容易。我手头恰好存着两个扇面儿,送长辈应该合适,你选一个就是。”
方默笑问:“要是我看着都不错,怎么办?”
蒋徽爽快地道:“都送令堂就是了。”说着摆一摆手,“得了,你也不用瞧了,一并拿走。”
方默哈哈大笑,拱了拱手,“先谢过了。这次倒是我占了便宜。”
才女蒋徽的笔墨,是不少人愿意花费心力寻找、收藏的,自她离京杳无音讯之后,字、画的价格一再上涨,大幅画作,价值千金。
董飞卿亦如此。
只是,两人都是宁可卖苦力也不肯变卖笔墨,人们能遍寻到手的,只有他们的旧作。
至于蒋徽和方默,早在成亲之前就通过董飞卿相识了,都有爽朗、风趣的一面,加上董飞卿的缘故,算得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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