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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堵,围拢起来,便是瓮中捉鳖之局。

  “去南苑庄!”厉弦当机立断。

  那里地处京郊邙山南麓,紧靠饼子山,跨过一条山涧便是茫茫群山。

  仲衡弯腰钻出马车,飞身跨上他的大黑马,脚下用力一夹马腹,高声喝道:“速行!”

  黑马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开始奔行。黑夜之中,一行车马迅速地转向,急急驰向厉家位于京郊的南苑庄。

  ***

  “兄长……他人呢?!”厉弢面沉如水,问道。

  厉安肃立垂首,有些尴尬地禀道:“原是说,大公子他这两日会到京考课,是以奴派人去城门守着,今日本是传话回来,说大公子到京就直接去了殿见,谁知……”

  “你未曾去接,也未让人在宫门外等候。”厉弢低声说道。

  厉安花白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些,扯出一丝干笑,也未辩解什么。

  “行了,安伯,你且退下吧!”

  厉弢看着大管事厉安缓缓行了个礼,有些佝偻的身形慢慢走出门外,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一两年,这位大管事老得越发厉害,行事也越发孤拐势利。

  在他眼里,远赴西北任个小小屯田校尉的大哥,大约便是被父亲“流放”了。

  那在自己眼里呢?

  厉弢扪心自问,却无法回答。

  兄长远遁,在京城,在厉府,他厉弢便是当仁不让的厉相公子。他斥责厉安未曾尽责去迎兄长,他自己又何曾从心底里欢迎厉弦?诸多借口责难,不过两字——“不想”。

  不想念,不想见。

  思及便是烦闷,念及便是惶恐与心虚,明明自己也未曾对不起兄长半分。

  见不贤而内自省,却是己亦有是恶。

  厉弢闭了闭眼,不去想那些忧心烦恼的事,兄长既然已至京都,自然会回府相见,无须庸人自扰。

  倒是父亲……

  想起近日父亲来去匆匆,神色焦虑,似是连头发都白了几许,厉弢只恨自己年少力薄,不能为父分忧。不如让厨房用兄长留下的滋补方子做些汤水,多少也让老父滋养几分。

  他思绪纷纷,一时思及宫中已有身孕八月的皇后长姐,一时又念及在西北吃了两年风沙的兄长,再想想府里风云暗涌,不服气,想争着出头的庶弟妹们,竟是少年人也多愁思,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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