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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想接近,对方一退再退,又或者直接跑掉了。
他毫无办法。
又怕惊扰到他。
他未曾发现,本该看电视的顾千欢,其实一直在用余光悄悄看他,只是好奇,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顾千欢垂眸,看向手腕的伤疤,结痂已经蜕掉,留下肉红色的长疤,几乎横贯他整个手腕内测,支离破碎的曲线,歪歪扭扭却又恰似一朵娇艳玫瑰。
八月底,几乎进入九月,气温开始下降,雾城属于南方,网上有句热词,南方的冷是魔法攻击,北方的冷是物理攻击。顾千欢以前没感触,现在明白了,南方冷是入骨的,像是绵密的小针不停扎刺骨髓。
早上出门已经要开始加衣服了。
他总是忘了带外套,直到某天,玄关添置了件挂衣架,属于男人的深色外套挂在钩子上,他环顾四周,这座房子里添置了不少东西,至少顾千欢自己,已经记不清刚开始它的样子。
想到今天的无功而返,顾千欢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胳膊遮住眼睛,他很急,很焦躁,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郑家村还是遥遥无期。
老师留下的信纸上只有简略几个位置,而有关郑家村的地址,根本没写,顾千欢试着去找地名,发现雾城周边几十个,还是老师的家乡,以郑中胥的名气,郑家村应该早就出名了。
但是,他实际观察才发现,这样封闭的村落里,年轻人为了生活早早离开,剩下的都是留守村子的老人和孩子,他们基本不会接触到网络,郑中胥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自此,顾千欢的调查陷入僵局。
他的胳膊压在眼睛上,陷入一片黑暗,听觉却灵敏起来,比如,现在的开门声,男人轻缓的步子。
玄关处,顾风曜挂上风衣,一眼瞥见青年的纯白色外套,放在一色的黑色里面,格外出挑,男人缓缓勾起唇角。
瞥见那么熟悉的身影,他朝沙发走去,微微俯身:“欢欢,怎么了?”
顾千欢“唔”了一声,躺下去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睡着了,动了动身体,从这一片陷进另一片,屋子里不冷不热,他只套了件衬衣,扭动间下摆上翻,露出一截漂亮的腰身。
顾千欢还在迟钝回神中,丝毫没发觉。
薄荷绿的布艺沙发衬得肌肤愈发雪白,顾风曜低垂眼眸,稔熟地拉下衣服,等顾千欢反应过来,一系列动作已经完成。
他坐起来,往腰后垫了小抱枕,小声道谢,顾风曜在一侧坐下,身上带着室外的清冽寒意,可想而知,他在外面呆了多久。
顾风曜只字不提自己的工作,反而出声问他:“怎么样?”
顾千欢摇头,抿着嘴唇,他揪着怀里大抱枕的毛毛,像是在发呆:“还差一家,几十个郑家村我要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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