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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知肚明,言语之中,也甚为拎得清。
当日除了永宁侯府的人,当朝不少官员也都上府前来祝贺,今儿太子撤销了禁宵的消息一出来,百姓更是将这一日当成了节日而过。
镇国公府,从早上开始,门前的爆竹声便络绎不绝,吵吵闹闹。
姜姝同侯夫人坐在屋内,正招待着满屋子的名门贵妇,身边的丫鬟晚翠便匆匆走了过来,附耳悄声禀报,说是镇国寺的长青法师来了。
随行的还有一位夫人和一位小公子,和小姑娘。
姜姝听完心头一跳,转身便同侯夫人打了一声招呼,赶紧走了出去。
到了半路,突地就惊醒了过来,忙地又差晚翠跑了一趟,去正院里找表哥沈颂,“就说韩夫人来了,让他自个儿找个地方避避。”
沈颂是早上和永宁侯府的五爷范哲一同过来的。
沈颂的身份,除了是巫山的土匪头子之外,还是长安城里的一名盐商,之前同范五爷打过几回交道,也算认识。
那日范哲跟前的小厮,一路追着他那位一见钟情的姑娘,追到沈颂的盐埔子前,突然不见了踪影。
小厮回来禀报完,第二日范五爷就上了沈颂那找人。
沈颂一笑,“五爷见笑了,您要找的姑娘,怎么会在我这。”
可范五爷不信,自那日之后,那姑娘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他再也没见着,便学了一招守株待兔,日日坐在沈颂的盐铺子里等人。
这一来,两人倒混熟了。
知道今儿四哥和四嫂乔迁,范哲便顺道一起将沈颂带了过来,“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亲戚,你是四嫂的表哥,那就是我的表哥。”
沈颂啖笑不语。
如今两人正坐在那人群堆里,一个滔滔不绝,一个沉默微笑。
“安家那位恶霸,你们是没瞧见过,小时候就不是个省事的人,为此才被自个儿的父亲送去了庄子,十年来不管不问,任其野蛮生长,也不知道如今长成了什么熊样儿……”
范哲心头很不服,不止是母亲不答应退亲,安家也不同意。
凭什么?
范哲昨儿气急了,同三夫人争论了一句,“大不了,你让她来,我看一回她的,咱们互不相欠……”
话还没说完,三夫人“啪”地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
范哲这会儿脸都还在疼。
如此一来,对安家那位在庄子里长大的野丫头,更是恨得牙痒痒,适才被几个同伴一提起来这桩婚事,便没忍住,一时口吐芬兰。
吐完了,抬起头,突然就看到了让他朝思暮想,找了一个多月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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