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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珩无奈,抬手捏捏皇上依旧胖嘟嘟的脸颊,眼神儿宠溺:“葡萄酒也好。这几天文老先生和绯衣门主,都在自己酿酒,皇上有时间去看看,以后用药酒按跷。”
皇上眼睛瞪圆。
二千两银子一壶的酒,好。可除了一顿饭几千一万两银子的世家大族,神仙也喝不起,文老先生和绯衣门主他们,都要自己酿酒!
忙乎天下大事,兼职赚银子钻银子眼里的皇上,还有一个自己的大事,练剑!练剑辛苦,比以往都辛苦,不光药浴方子要换,按跷的油也要换!
文老先生和绯衣门主四个人,为了口腹之欲,可劲儿折腾酿酒。徐景珩带着两个小娃娃,天天满南京地晃悠,时不时地和老朋友们聚会。
皇上握剑、拔剑、劈……握剑、拔剑、劈……握剑、拔剑、劈……全身力量调动,精神百分百集中,那是真全身酸痛,脑袋心肝儿也酸痛。
晚上跟着绯衣门主和青衫客泡药浴,文老先生给他抹药酒按跷,更是疼的他“嗷嗷叫”,那凄惨的叫声,全南京都可以听到。
三月十九日,皇上告别忙乎酿酒的人,玩乐的人,自个儿去斋宫斋戒沐浴,准备祭天,在斋宫也要早晚练剑,那叫声,听得所有人眼泪哗哗。
这个敏感的时候,大明皇帝·朱载垣在南京祭天,全大明都关注。
湖广,大明新的粮仓基地,老百姓的手里刚刚有了自主土地,最是担心这次大灾。湖广的官员们苦——锦衣卫的绣春刀架在脖子上,宦官们盯着,他们为了和各方窥视土地的人抗争,那真是拿命拼。
幸好湖广的宗室藩王外戚都支持。
咳咳,大部分,都是和楚王一样,不敢不支持。
兴王想起,其实大旱灾不是今年,他的记忆错乱,大旱灾,是在去年。但是大明的国运改了,皇上多一年时间准备。
他的大明,没有这样的底子,一场大旱灾带来的不光是无休止的土地兼并,更是人心那最后一点希望的破灭。
嘉靖七年,大明全境爆发五百年不遇的,特别极端干旱。严重的旱灾在北方、南方九省肆虐。缴纳全国赋税额度八成有余的地区,所有土地粮食减产,朝廷不得不大幅减免内地税粮,大规模提高财政支出,以用于内地赈济和边防供给,酿成国库的巨额财政赤字。
盐政败坏、宗室占田、军屯荒废等等弊端,一起爆发,边境造反四起。奸商囤积粮食,朝廷被逼得没有办法,开始卖官,导致大明官风更乱……
朝廷不得不改革盐政、核查六部乃至清查勋戚庄田……来筹备用于赈济和供边的粮饷。而他刚刚赢了大礼仪,刚坐稳皇位,正打算进一步打压老臣大力支持改革。可饶是如此,改革也只是有点儿成效,治标不治本。
兴王明白,如今的大明,盐政败坏、宗室占田、军屯荒废等等,乃至漕运弊端、倭寇犯边等等问题都解决,不是他的那个大明——老百姓知道,无论怎么奋斗,都没有希望。
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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